天高人亲临呢。”
“哦?”
方鸿望了一眼,高台周围的坐席或伞遮或立旗竖起屏风,仿佛一个个私密性极好包厢。
坐席前后,空出大片地方。
几近于泾渭分明的楚河分界线。
往外五六丈,就是百姓们,隔着树枝木头等编扎而成的篱笆围栏。
高低贵贱。
等级森严。
绝不是说说而已。
方鸿:“这个庆典……可有武秀才以上的武人上台表演献艺?”
“从无。”
白发老翁顿时吓了一大跳,慌忙摇头又摆手,不敢再与方鸿言。
举人秀才,台上表演?
这种大不敬想法,根本不该有。
戏子,古称优伶,其名已经蕴含了不恭之意。
意为调笑戏弄。
其为平民阶层的最低等人。
说白了。
戏子伶官本是低贱的营生,卑微如路边泥土,尘埃,草芥,仅仅是供人取悦寻乐。
抛头露面,不事生产,不能够报效家国,毫无用处的东西,身份地位甚至不如抄书人……白发老翁不明白方鸿怎么会有举人秀才在大庭广众之下效仿戏子登台献艺的想法?
妄言,妄语!
不合规矩,不尊礼数,不成体统!
老人告罪了一声,拄拐杖,颤颤巍巍地离开。
“……”
方鸿沉默了一下,穿过人群,往家走去。
出了苍礼庭台的区域。
走过两条街。
新科秀才馆门口。
又是一群人汇聚在此,庆祝冬去春来日。
……
方鸿继续往前走。
经过五条街。
蓦然间一怔。
只见:无数盏灯火从街道上,楼阁宅中,巷子胡同,各个角落,纷纷扬扬的点亮升腾夜空。
哗哗~哗哗~
天上飘着一盏盏祈天灯,以白结方纸糊制。
明灯光点,如梦如幻,冉冉升腾之际,恍如美轮美奂的巨量光点,又像是绚烂夺目的满天星,于城内浮现,一点点攀升高度,照亮了寒冷冬夜。
‘孔明灯?’
‘这是热气球原理。’
眸光微动,心头一跳,方鸿看到好几个扎着羊角辫的女童,双手捧起祈天灯,或踮起脚尖,或往上一蹦,把那些纸灯送上夜空。
接着。
孩童们欢呼雀跃了起来。
有的指着天上灯,挺起胸膛,骄傲极了:“那是我亲手做的,上面系了根红绳!”
“我的灯最亮,飞的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