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紫檀木书案上放着一摞折子,朱笔的笔头红的像浸透了血。黄梨木椅上有套着苏绣的坐垫,椅背雕出了翻腾的浪涛。明黄的帘幔遮住了龙床,投下深色的阴影。屋内很安静,只有风翻动奏折的声音。
“各自坐了吧。”姜武很没形象的往那黄梨木椅上一坐,打量了一下赵惇,说道:“子昂身体可好?枫儿前些日子特意差人来跟我说你醒来后虽然身体无碍,但是武艺甚至记忆都出现了问题,可是如此?”
赵惇刚刚坐下,姜武便着急的问,看得出是真的关心赵惇。赵惇点了点头说道:“是出了点问题,不过身体无碍也很不错了。捡回了一条命也是好事情,别的以后再说。”
姜武定定地看着赵惇,发现赵惇的眼睛不再像从前那般宁静无波,清澈又幽深,不说话也如禅定一般。眼眸之间倒是多了些灵气,少了几分无趣,这才喃喃道:“……竟然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
“罢了,先说正事。”姜武摇了摇头,目露一丝喜色,说道,“上次派了监察御史去监督赈灾,确实有点效果。”随后他将紫檀木案上的折子扫到一边,从黄梨木旁拿出一封信说道:“快马来报,水渠、水车之类的都已经在修建,即使还不下雨,也能够引河水浇灌,勉强播种。”
“好事情啊!”赵惇点了点头,既然能够引河水浇灌农物,那么也能够先撑过这次旱灾了。
公羊宁叹了口气,从姜武手中接过那封信,细细地看了一下,说道:“可惜只能解得了一时之忧,却也难免打草惊蛇。钱贾老奸巨猾,如今知道我们在盯着他了,必定会加以防范。这下子要扳倒他就更难了。”
赵惇看了看姜武,又看了看公羊宁,两人眉宇之间都透露出一丝忧愁。赵惇缓缓摇了摇头,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开口说道:“未必。”
只见公羊宁和姜武两人一脸疑惑地抬起头来看着赵惇,赵惇微微一笑,这贪污捞油水的事情,别的不敢说,他赵惇可是很理解里面的道道啊。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们知道如今我们盯着赈灾的事情,在这上面不敢乱做手脚了,可是却绝对忍不住在别的事情上面捞油水。上朝前,京兆府尹裴老先生来找我和右相说,从江南到这里有一段运河发生了堵塞,导致近期运来洛阳的米粮变少。这是工部见我们盯着户部,自以为安全呢。那就从他们身上下手。户部隐瞒京城粮食危机不报,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刚听到运河淤塞、粮食受阻事,姜武的面色顿时黑得如同炭块一般。听到赵惇说从工部入手调查的计策后,才缓和了脸色,频频点头:“确实是条妙计。危及京师粮食安全,本就该查。还能顺手处理掉两只老狐狸,很是不错。”
姜武沉吟了半晌,心中有了计较,边看向了赵惇,缓缓说道:“子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