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笑了一下,那笑容之中竟然有些凄楚,神情有些复杂,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痛苦,言语之中似乎另有所指,喃喃道:“其实人最难原谅的……往往是自己啊……哪怕别人已经原谅了他,他却诗中不肯放过自己,一定要恕罪。杨大哥这么正派的人,你要是让他行凶杀人之后却直接获释,他日后想起来,难道就不会心有郁结?又有什么颜面再去行侠仗义?”
赵惇想起来之前杨清杀掉于淳之后,明明已经成功脱身,却又自己去京兆府报案。心知燕舒所言不假,由此可见,有的时候,人真的是被自己心中的道德感玩死的,而且死得心甘情愿。
杨清一案了结,那个张道士又来历成谜,让人无从下手,赵惇肩上的担子顿时一轻,又回到了以往只用每天处理些杂事的清闲日子。处理完了手头上的杂事,赵惇左右无事,便拉上五经前去院子里练武。
听五经说,赵惇先前剑术高超,只是在战场上用剑的机会往往不多,大多数都使用长枪作战,毕竟一寸长一寸险。而后赵惇才找徐辕大将军学了一手好枪法,都说月棍年刀一辈子枪,宝剑随身藏。可是赵惇才跟着徐辕大将军学了一个月的枪法,便将其中的枪法神意学的七七八八了。
练武在神不在形,所以对于赵惇这等天赋异禀,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自己的枪法学过去的人,徐辕大将军只得哭笑不得。毕竟他当年为了学习一手好枪法,受过的罪和吃过的苦可不算少,从十岁起,到如今已经练了整整有三十五年的枪法了,这才臻于化境。只能说人比人气死人啊。
听了五经的话,赵惇算是认识到了这副身体的主人有多猛,可真是……碉堡了。五经从九岁时就跟着赵惇一起伴读,对于赵惇的武艺认识不可谓不深,便试探着询问少爷今天是不是要练枪。
赵惇只得点头应下,他隐隐约约的有种预感,自己今后势必会上战场的,只是快和慢的区别。这个时候越快将原先的武艺捡起来,绝对没有错。五经听了赵惇的话,乖乖去器物房拿来了两杆白蜡枪,枪尖也是木头打造,伤不到人。
当然,这个伤不到人也是针对于谁来使用罢了。赵惇看着五经真的将木枪拿来的时候,还咽了咽唾沫,真的要对打?他有些慌乱。
五经将目前递给了赵惇,赵惇硬着头皮伸出手接了过来,这杆白蜡枪有几处地方已经盘出了浆,可见先前那位是多么的勤奋苦学。赵惇更慌了,可就在他指尖触碰到枪身的一刹那,枪身上顿时传来强烈、熟悉的触感。他闭上眼细细感受,一时间,这杆枪原主人十余年来风雨不辍、持枪苦练的情景纷至沓来,一招一式,无不历历在目;起承转合,皆如行云流水。
“少爷?”五经见到自家少爷接过白蜡枪之后,便闭着眼睛愣在了原地,只得出声试探着叫道。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