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着手改变眼下德国受困的局面:放弃过时的舰队决战理论,发挥潜艇、飞艇以及飞机在海战中的侦察、攻击作用,再辅以主力舰只迅速、有效的出击,在尽可能保留自身力量的同时不断消耗英国人的舰艇,减小双方实力对比差距直至反超对手,只要能打破英国的海上封锁,德国就可以源源不断的从海外获得急需的物资,并截断英国对法国的海上运输线,甚至可以在法军战线后方发起登陆作战。
要做到这一点,德国海军所要做出的改变显然比陆军小得多。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张海诺觉得通过这样的方式完全有机会在1918年之前改变战局,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德国高层,难倒直接告诉他们自己来自未来?或者以一个无名小卒之手献上一份惊天动地的战略计划?那样做的下场不外乎两个,一是被当作疯子投入精神病院,二是被当作大脑受损送到海军疗养院,后一个张海诺或许还更能接受一点。
“海诺?海诺中尉?”安娜轻声唤到。
“嗯?”等张海诺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停在半空中的叉子上还有一小块鱼肉。
“你在想什么?那么入神!”
“没什么,想起一个军事上的问题,一下子又解答不了!真抱歉!”道歉之后,张海诺继续对付其那条鱼来,只是在安娜说话之后,旁边那桌的两位军官便不再谈论这件事了,而是大大咧咧的说起军营里的一些趣事来。很快,服务员端来了他们的餐点,两人虽不至于粗鲁,但吃得的确很快,在张海诺结帐之前就带起身离开了,临走时还让服务员将剩下的半个面包用纸袋给他们包好带走。
“58马克,谢谢!”
这顿饭的开销多少有些出乎张海诺的意料,他大大方方的给了对方60马克,多出来的权当是小费——在这样的小餐馆里给不给小费其实都可以,何况2马克在这个时代也顶得上一个普通工人半天的工资了。
在回疗养院的路上,两人奇怪的没有说话。这天的月色很明亮,视线比日德兰海战那条晚上好很多。这条沙土路上几乎看不到其他车辆,一边是平坦而安静的旷野,另一边则是树林和海滩,它们都因为这明朗的月光而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美丽的童话王国。
在最后一个岔路口前,张海诺把车停了下来,左手边的路通往疗养院的大门,右手则一直通往海滩,两者之间相距不过两三公里。
“是直接回去,还是……去海边散散步?”张海诺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得更绅士、更可靠一些,若是没有发展到那种亲密程度的话,一男一女晚上独自去海边的确需要一点信任。
“今晚的夜色好美!”安娜推开车门下了车,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转过身、背着手朝张海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