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慌。
想了想,她放轻脚步,轻轻来到堂屋门前。
果然,里面有人说话!
…………
钱老太坐在炕头,眯着浑浊的眼珠子,从底下站着的家里人脸上一个一个扫过去。
大儿媳妇张氏,搂着她儿子钱壮,缩着肩膀躲后面,一副怂包样!
三儿媳李翠花倒是昂首挺胸,就是打扮太磕碜,明明黑脸堂子,非要擦的跟猴屁股一样……
钱老太感觉眼睛辣,赶紧将目光转向小孙女钱芷。
十三岁的钱芷,像朵含苞待放的花,就是脑门上一道还没消的红印子,太刺眼!
钱老太叹口气,闭上眼睛再想想东间一身伤,至今未醒的三儿钱恒。
得,老钱家还活着的现有人口,没一位合她心意。
哎!
可惜了她最出息的二儿子。
如果不是受钱朵那倒霉外祖家连累,她还是那个状元郎的娘,丫鬟环绕的老封君!
哪知道……
钱老太一阵心悸,难过的想抹眼泪,急匆匆低头拿手边的旱烟。
谁知道,跟一只老鼠对上了眼。
胖老鼠来老钱家的时候,眼睛里冒着精光。
现在它爪子摸着眼睛悻悻然离开,扫兴的很。
太穷了。
老钱家太穷了!
面缸里没面,油壶里没油。
胖老鼠给了钱老太婆一个鄙视的眼神,嗖一下跑去邻居家。
钱老太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这辈子,竟然沦落到被一只老鼠鄙视!
她狠狠抽一口旱烟,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一样问李翠花:“你刚才说,对方能给多少彩礼?”
忐忑不安的李翠花,立刻变的眉飞色舞,挥着一条烂手帕说:
“二十两,纹银!”
一两纹银换一贯钱,一贯换一千文钱。
这年头,京里住户每人每天才花销一百文钱。
像钱家沟这种偏远山沟,二十两纹银,就是天天吃肉也足够她们过两年好日子!
“娘,宋员外家说了,只要咱同意亲事,从此跟咱就是亲家!”
是亲家,就得当亲戚走动。
逢年过节,宋员外家手指头缝里一漏,老钱家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喝西北风。
钱老太很心动,但不松口:“可……对方是个傻子!”
门外的钱朵大吃一惊。
十里八乡谁不知道,邻村宋员外家的傻儿子今年都十八岁了,那嘴角的哈喇子从早到晚扔到旱地里,地里第二天就张苗。
最关键的是,傻子脾气还不好。
听说宋员外家每年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