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这个动作让袁老眼皮子跳了下,愣是忍着没睁开眼。
“朝堂上下都说袁老性子孤僻古怪,很难相处,一点没夸大其实。”
“哼,一群只敢在背后嚼舌根的,叫他们到老夫跟前来,你看他们敢放一个屁?”
柳知夏以拳抵唇,压下差点冲出口腔的笑意。
袁老的性子,在外人面前确实难相处,但是跟他接触久了便会发现,也不过是个老小孩罢了。
年纪越大,越执拗,也越想身边有人陪着,或者说说话,或者下下棋。
哦,还有一点,年纪越大,心眼越小。
“罐子里茶叶不多了,还能喝个三五次,老爷子要是喜欢,回头我着人送一罐过来。”将茶叶罐子放下,风青柏笑道。
总算,换来了老爷子一个正眼瞧,“你想贿赂老夫?”
“老爷子是能被贿赂的人?”
“自然不是。”
“那你担心什么。”
袁老微一琢磨,确实,他怕什么,不就是南陵王送他一罐茶叶吗?难道一罐茶叶还能拿来跟他讨价还价让他帮做事?东西他收下,他不帮干活,南陵王也拿他没辙。
“剩下那么点也只够我喝两天的,后天送来吧。”顿了下,袁老指了指靠墙的书架,“礼尚往来,你在那里随意找件看得上的拿走,老爷子就不欠你了。”
“好。”风青柏点头应了。
袁老满意下来,心情一好,人也精神些许,立即摆棋盘。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下一盘再走,连月的不登门,老夫这棋子都发霉了。”
“老爷子,今天恐怕不行……”柳知夏想拒绝,真要一盘棋下下来,至少需要半个时辰,他们还赶着去接人。
风青柏却走过去坐在了老爷子对面,“行,就下一盘,下完之后不许耍赖。”
本来柳知夏拒绝的时候,袁老胡子已经翘了,见着风青柏坐下来才又把胡子顺了下去,“耍什么赖?老夫从来不是耍赖的人,说一盘就一盘。”
他活了九十来岁了,捻过的棋子排下来比两个年轻人走过的路还多,他能对两个后生耍赖?
双方已经开始落子,见状柳知夏没再说什么,静坐一旁,做个观棋不语真君子。
一刻钟后,取下袁老腹地棋子,风青柏起身,“袁老,承让。”
袁老傻了。
这是他活了九十多年,输得最快的一盘棋,他才走了十几步。
“等等,等等!这不可能!老夫怎么可能输得那么快!风青柏,再来一局!”
“袁老,说好不耍赖的,做人要言而有信。我们赶着接人,这次不能让你,告辞。”
袁老,“……”最后那句实话,真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