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生抖抖绳子,冲着下方的她,和颜悦色地伸出手,“来吧。”
林措抓着绳子,任由他把自己拉了上来。
山体是一个斜面,成片的绿色藤蔓将其覆盖,然后自然垂下,清新的微风在耳边吹过,林措的发丝被吹得微微扬起,她的长发散乱地披在身后,大而明亮的眼里没有丝毫的迟疑和惧怕。
既来之,则安之。
阁楼还是往日的模样,精致的楼体,大片大片的玻璃,通透明亮,里面偏西式的陈设营造出浪漫又温馨的氛围,对着院子的窗帘没有拉上,透过那里可以瞧见曾遇见过猫头鹰的那座旧楼,白墙愈发斑驳。
林措平白地想起了跟悬星在这里守夜时的情景,昏黄的灯光,温和的人。
葛老在硕大的落地窗前等待,摇椅之上,镀了层余辉,古旧的红和耀眼的黄相映,温润又舒适的色泽。
他一身黑袍还是照旧,脱下了兜帽,也没戴面具,腰杆挺得笔直,是个满脸皱纹,白发苍苍的老人,身材跟脸庞有些违和。
“你来了。”
略显年轻的声音和身材,怎么听怎么古怪,而且林措从里面听出了一丝怀旧的意味。
“嗯。”她收回看向屋里的目光,淡淡地应了声,“是你请我来的?”
“当然是你自己找来的。”葛老微微笑了,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一起,有些龇牙咧嘴的沧桑。
林措当下道,“那大约是我走错了,还有事,再会。”
既然是在殡仪馆,她还算识路,找辆车把自己带回灵异社不是问题。
落生挡住了去路,不用说话,眼中的阻挡之意就很明显。
林措知道跟他口舌之争毫无意义,只得转身看向葛老,“您找我什么事?”
葛老摆摆手,“落生,你先下去,我跟她谈谈。”
落生点头退下,走的是正门,丝毫不怕被人发现一样。
林措直直地看着他。
葛老则是看着连绵起伏的山脉,“不信你瞧,”
林措顺着他的指向看去,自己来时的山洞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郁郁葱葱的绿色,茂密的攀藤盖得严严实实,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怎么会这样,之前的门都是永久存在的地方,这里却能出现又消失,不合常理。
葛老看出她的疑虑,“你身藏血门,自然是知道一些,这里曾是世上最黑暗的地方之一。”
林措观察过四周,并没有发现异常,唯一能联系起来的,只有此处死人多一些,“这里?大约是多年的死气吧。”
葛老缓缓地摇头,“不,这里的黑暗由我亲手塑造。”
“这里是,于宣被塑造的地方?”这是她不成熟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