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想好好宣泄一场。
几天之前,他还是坐拥三千多部下的都统制,十来艘战舰,几十艘小船,整个福建东南沿海都是任忠负责的防区。
一年几十万贯的军费,任忠自己能到手一万多贯,这个收入不低了,任忠知道自己的位子相当烫人,他打算再干几年就辞官不做,带着积攒下来的家当回家享福。
谁知道风云突变,朝廷突然任命了一个观察使,这还罢了,这个新任的观察使还是南安侯徐子先这种可怕的人物。
任命敕书一下,转达到任忠这里时,他就感觉局面不妙了。
任忠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辞官,可是和赵王的使者沟通过后,任忠又觉得事情尚有可为……徐子先弹劾一个,赵王便在大都督府的层面驳回一个。
然后上控到京师御史台和兵部,再由两府下令彻查,再回奏……处理一个都头都是千难万难,却要看徐子先这个观察使怎么行使权力,怎么为所欲为?
几次笔墨官司一打,徐子先纸老虎的真面目一暴露,怕是整个水师也就没有人拿这个南安侯当盘菜了。
到时候赵王已经坐稳了大都督,可以干预到南洋水师的运作,并且更进一步的架空徐子先了……
只是天算不如人算……
任忠总算动弹了一下眼皮,使他看起来更象是个活人,而不是一团死物。
这时他才发觉,连身边伺候的亲兵都不见了踪影,看起来也是领了钱跑路了。
任忠扁扁嘴,不知道自己是想哭还是想笑。
这时外间传来两个人走路的脚步声,一轻一重,重的好象是在自家庭院里散步,随意而行,透着一种潇洒自若的味道和感觉。
轻的脚步声象是随从护卫,只是跟着脚步重的人随意行走。
任忠心头火起,这里好歹是大魏经制之师的衙门重地,且是都统制的签押房外,现在成了闲人进来散步的地方了?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任忠沉着脸站起身,抓住自己的仪刀,走向门外。
“何人在外?”任忠吼叫道:“还知道规矩么?”
走到门外,却是看到徐子先正背着手,微笑着看向自己。
“南安侯?”任忠整个人要跨下来,勉强站立着,抱拳道:“末将见过君侯。”
“论官职你还在我之上。”徐子先笑道:“应该我向你行礼。”
“君侯是国之宗室,末将不敢当……”
论官职都统制和观察使也是平级,一个是主帅一个是监军,不过品阶上都统制是正四品,而观察使是正五品,但如果只论官阶,徐子先可是冠军大将军南安侯,他任忠不过是个怀化将军而已……
“好吧,礼节之事我们随意好了。”徐子先道:“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