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笑嘻嘻打了个招呼。
牛头晃了晃手里的新款手机，道：“这是在现世下载的小说，就是昨儿个刚送去枉死城的女作家写的，还挺有趣。”
“就是那个被逼自杀的女孩儿？”我问道。
今天在阎罗殿外等候通知时，我听着几个守门鬼差说起过那个女孩儿，因为自杀被送进枉死城，少说得待个四五十年才能再次轮回。
“哦？她是个作家？”
我被勾起好奇来，接过他的手机扫了几眼。
小说名：《我的三十种面具》
“这小说写的什么内容？”我问道。
马面很快回答：“讲得是一个女孩，有三十种面具，每天出门时就选一个戴上，而她的心情、性格和状态也会变得和面具上表现出来的一样。”
“还挺有趣的。”我点点头，手指触在屏幕上，一页一页翻看过去。
一旁，马面跟着接话道：“虽然这个女作者在现世活得很压抑，但她的小说里还是很积极阳光的，姑姑您看这里，她写的女主生活在一个幸福感极高的未来科技城市，每个邻居都很热情友好，邻里间相互帮助，他们会打招呼，送礼物，要是遇上阴雨天，楼下的白头发阿婆还会叮嘱她带伞，女主一直很快乐，很幸福得生活着。”
“哎，可惜这都是女作者的想象，真实的现世里，那些活着的人，才是真正的刽子手！”
牛头唏嘘得叹气。
我看看他俩，不免笑道：“怎么，身为勾魂使者，不是应该清心寡欲么？你们俩这是……同情女作者吗？”
“姑姑，您是没见当时的场面！”
马面鼻子哼哼两声，像是打抱不平似的道：“那么多张嘴，对着一个女孩辱骂，真
是太可怜了，而且……她还是个，残疾！”
“是啊。”
牛头连连点头：“女孩被送进来的时候，没哭没闹，反而很释然，像是得到解脱，我真担心过几十年后她也不想再轮回，这在人间就是那个什么词儿来着……哦对了，叫厌世！”
“照你们俩这么说，女孩小说里有多阳光，内心里就有多灰暗了？”
“是！”牛头马面齐声道。
我点点头，又问道：“这本小说我想看下去，你俩可有办法？”
“简单！”
牛头从口袋里摸出一部手机，手指飞快得点啊点，然后就听得“叮”一声，他将手机交到我手里。
“姑姑，您拿着这个去看，回头看完了给我就成。”
“多谢啊！”
我笑着答应。
因为和牛头马面闲聊，耽误了一会儿时间，等我回去时，忘川河的潮汐已经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