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都是一群公子哥,他是富家少爷,永远带着一种沉浸在金银里的狂欢劲儿,没想到还有这样张狂的时光。
“其实你也见过他。”池宴又说。
林稚晚没听清,问:“什么?”
池宴踩了刹车,车子太老,刹车很紧,他力气没用对,车子往前冲了一下。
“到了。”他说。
墓园里,照旧沉寂。
门口有人卖花。
林稚晚挑了最鲜艳的一束。
他们在门卫那里登记,然后一步步朝深处走去。
这里林稚晚很少来,但却轻车熟路。
地上躺着一些树叶,枯黄,踩在脚下,沙沙作响。
直到脚步顿住,林稚晚将那束鲜艳的花放在妈妈墓碑前面。
“妈妈,”她蹲下去,抚摸着冰冷的墓碑,语气却不是从前那般苍凉,她说,“本该是前阵子就来的,可准备婚礼实在是太忙,希望您不要怨我。”
大抵是有池宴在身边,她对生死看淡了些,又对今生有了很多眷恋。
她说:“我现在生活很好,池宴很爱我,工作很顺利,池宴的妈妈对我也很好……就像您一样。”
“可是我还会半夜梦到你,还会很难过,如果你还在我身边,那就好了。”
她声音很轻,类似于喃喃自语。
池宴站在一旁,噤声。
空气里静悄悄的,只有一阵风吹过她的脸颊。
像是手,抚摸过她的脸,在安慰她。
池宴说:“所有的妈妈都是在天上的星星,每个晚上都会看着你的。”
“她只是回到了天上,提前为你准备天上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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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墓园出来,两人又去见了陈阿婆。
她现在住在乡下,跟妹妹在一起。
有外甥和外甥媳妇,俩人还有俩小孩儿。
林稚晚分别给大家买了礼物。
陈阿婆年纪大了,身体不可避免的有些毛病,阴天下雨腿疼,只能扶着拐杖走路了,两年没见,身子也佝偻了起来。
林稚晚看着她,总是想哭。
她这么大年纪,无儿无女,在外甥外甥媳妇这里,最害怕的就是招人嫌弃。
池宴悄悄塞给她外甥一沓钞票,顺便还允诺解她家小儿子上幼儿园的问题。
陈阿婆操劳了一生,手掌枯槁粗粝,就那样拉着林稚晚,眼里老泪闪烁。
她说:“晚妹来看我我就开心了。”
她还要亲自下厨给两人做饭,留两人在这里多住两天,林稚晚不想给陈阿婆添麻烦,拒绝了。
回去的路上,外面有些黑。
一路上都是排列整齐的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