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不争这分秒。
再后来,两人毫无波澜地来到伦敦求学,又在佛罗伦萨相遇。
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他想着年少心思尘埃落定,得到的却是林稚晚的不告而别。
那感觉怎么说呢?
她把他攒了二十几年的高傲和自尊一并扔掉,临走之前还踩了几脚。
他不知道她母亲死在她面前的惨状,因此也不清楚那些贯穿于她生命中虚无缥缈的诅咒。
这世上的好姑娘那么多,何必永远纠结于一个。
池宴选择往前看,可到底是得相信命运——
他在剑桥的最后一个学期,远在京城的爷爷突发疾病去世,连带着他身后的势力一同土崩瓦解,当时政策有变,外公那里也被严查。
一时间和风内忧外患,众多企业如群狼环伺。
他被迫回国。
他从小是长在京城跟爷爷长大的,相较于父亲也是跟爷爷更为亲近。
爷爷的突然离世,令他倍受挫折,且和风的形势严峻,不得不令他暂时放弃对抗池朝闻的权位,将重心放在和风。
那时候的他将将21岁。
他常常会有感到疲惫的时候,甚至对着虚无的夜色无法安睡。
某一次鬼使神差的他拨通了林稚晚的电话。
——他早就将她的号码删除,可有些人早就浩浩荡荡的存在于生命中,忘不掉的。
临江的深夜,伦敦的下午。
林稚晚那会儿已经在某国际蓝血品牌实习,可照旧每次都接听电话,轻缓问上一句:“喂。”
他不出声,她就会再补充一句:你好。
声音平和,又有点甜。
这是那时候池宴生命里,唯一放松的瞬间。
有一次他感觉自己真的要撑不住,再次给她拨通电话。
按照后来两人开诚布公,林稚晚通电话没有任何印象更记不得他说了什么,可池宴却坚定认为,冥冥之中她有所感应。
因为,她那次说:“你好。”
池宴沉默,她便又补充了句:“会好起来。”
她那样平声细语的安慰着,像是水流漫过心间。
不够澎湃,但莫名有种岁月的温和滋味。
那是池宴几乎扛不下来的时光里,唯一的安慰,也是后来他愿意救走她的理由。
后来,和风将将稳定下来,他回到伦敦读完本科。
拿到毕业证学位证那天,他看到了她,在SpitalfieldsMarket。
她开心地卖东西,还会讨价还价。
池宴想问她,抛却从前,愿不愿意再跟他一次。
可那会儿他的根基尚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