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视着玛丽,嘴角依旧带着恶意的微笑,最后的瞬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瞧你的眼睛啊,姐姐,软弱又可怜,带着让人发笑的憎恶……还在做着有人会救赎你的美梦吗?
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这里只有你和我,永远。”
玛丽终于抬起了眼睛,看着她的眼眸,眼神就变得决绝。
“不,终有一天,会有人来到这里,然后……
——杀死我,还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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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玄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病房之外传来琐碎的声音。
其实他自己并无大碍,甚至没有受什么伤,只是惯例的检查。中间还有教团的圣咏乐师来过,给他进行过祝福和扫除深渊气息的净化——虽然那一套净化在宗教裁判所看来,十足可笑。
昂长的检查和问询之后,叶青玄便睡着了。
没想到一觉醒来,便是第二天了。
他靠在床头,并没有呼唤护士或者其他人,反而陷入沉思,忍不住回忆起昨晚自己所见的那一切。
那一瞬间……
他只看到了兰斯洛特拔剑,紧接着,便看到了仿佛幻觉的流光。
流光闪过之后,一切都仿佛结束了。
所有的声音都被斩灭,所有的动乱都被冻结,所有的纷争都已经被解决。
兰斯洛特仿佛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在死寂中将长剑归鞘。可是在阴冷寒风的吹卷中,无声之中,有一条笔直的裂隙从他的脚下蔓延开来,向前,贯穿了整个战场。
大团长的石偶身躯,已经被彻底的斩成了均等的两半。
紧接着,化作了尘埃。
而权杖也彻底分崩离析。
那覆盖了阿瓦隆之影的地狱胜景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裂口,蔓延向四面八方,无数人的哀鸣被斩裂了,动荡着,崩溃着,坍塌着。
直到最后,消散不见。
自始至终,叶青玄都根本没有看清,兰斯洛特的那一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只是凡铁,可是却达到了想象都难以企及的境界。
在远离刀剑这么多年之后,兰斯洛特再度穿上装甲,竟然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哪怕是叶青玄,倘若没有防备的话,恐怕也会在那一剑中被彻底斩杀。
“真是可怕啊……”
他轻声呢喃。
“可怕什么?”
门外有人问。
有人推门而入。
是兰斯洛特。
他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身上散发着刺鼻的药味,接入内脏的塑胶管还在输送着药剂,维持着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