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人的那些规矩,不应该插手国家大事的。但如今国家有难,老身作为大王的母亲,不得不站出来说一说自己心里的想法!”
“母后但说无妨。”
“大王,不知道你认为,我们鲜卑临时征召而来的各部兵马,对战来势汹汹的赵军,能有几分胜算?”王氏反问道。
“这……我代军的兵力要多于赵军,而且多为骑兵,有利于原野上作战,有地利。如今,乃是秋冬交替之际,中原人都不擅于冬季作战,但我鲜卑的勇士们能适应这种恶劣的自然环境,有天时。而且,现在是赵人来犯,我代国上上下下自当众志成城,有人和!”
“《孙膑兵法·月战》说: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得,虽胜有殃。现在我代国天时地利人和三者都有,何以不能战而胜之?”
看着拓跋什翼犍这么踌躇满志,信誓旦旦的模样,王氏不由得一脸失望之色地摇摇头道:“大王,你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令我代国的臣民失望了!”
“母后你何出此言啊?”拓跋什翼犍愣着道。
“国家伐战之事,岂有这么简单的道理?正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赵人的战斗力是有目共睹的。至于你说的什么天时地利人和,这些老身不是很懂,但我只知道一点,那就是,我们代国,我们拓跋鲜卑,经不起这般的折腾了!”
“光是土狼峰一战,我代国便折损了三万多的将士,其中我拓跋部的勇士便战死过半!我们拓跋鲜卑部,不过四五十万人!男丁死一个就少一个,能经得起这般的折腾吗?”
王氏不由得痛心疾首地道:“这是在用美玉在撞击石头!这是不值得的事情!即便你能再次举兵,击败了来犯的赵军又如何?赵国乃是中原之大国,七八百万的人口,随时能够动员百万人以上的大军!”
“你能打败他们一次,能打败第二次,第三次吗?我们鲜卑人是消耗不过他们赵国的!而且我们鲜卑人的勇士,是死一个少一个,没有了这些勇士,你拿什么当这个代王?我们拓跋鲜卑部拿什么去震慑各部的宵小?”
“母后说的有道理,儿臣受教了。”拓跋什翼犍一脸愧色地道。
这时,太尉梁盖垂手道:“太后所言甚是!臣听闻,此番赵军的统兵大将,乃是石闵!石闵是何许人也?此人虽然年纪轻轻,却是一个能征善战之辈,是被石虎所倚重的大将。能在断水的困境之下,还能败我代军,此人的能力可见一斑!”
“噢,是石闵?”
王氏闻言,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道:“对于此人,老身倒是略有耳闻。昌黎之战,赵军差点被打得大败,若非是石闵力挽狂澜,可能赵国现在都没有办法发动针对我代国的这场战事了。”
“是的。”
梁盖颔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