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够了。大军现在被围困在这邙山之内,粮秣短缺,又遭到了魏军夜以继日的进攻,损失惨重,将士们这样,也算是情有可原的。”
这场战事究竟残酷到怎么一种程度,其实姚弋仲自己是心知肚明的。
雍军仓促之间逃进了邙山,自身都不带什么粮草的,到了第二日,每个士卒基本上都是空着肚子在厮杀的。
而一连数次的突围,损兵折将,没逃出去几个将士,又在缺粮的情况下,雍军终于崩溃了。
这偌大的邙山,按理说也有不少的野兽出没,但是这营寨四周都是魏军,逃出去只有死或者降的下场,投降自然是不用说的,没出营寨就被就地正法了!
无奈之下,许多雍军的将士就只能是啃树皮,吃土,甚至是偷偷杀了战马充饥。更有甚者,竟然连战友的尸体都不放过,分食了。
事已至此,雍军已经走到了崩溃的边缘了!
“景生,咱们现在手里还有多少兵马?”
“父王,已经不足二万人。”
原先的十万人马(其中二万是秦军),打到现在只剩下二万兵马,雍军可谓是死的死,降的降,已经无力反抗了。
闻言,姚弋仲捂着胸口上隐隐作痛的伤口,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
“父王。”
姚弋仲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大碍。
“景生,我听说过这么一句话。老羊不死,小羊难活。说的是在一头饿狼的围追堵截之下,老羊和小羊必有一死。老羊选择自己去死,而让小羊苟活下来了。景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看着虚弱的姚弋仲,姚益不禁热泪盈眶,抽噎着道:“父王,你别这么说,咱们一定会杀出重围的。我们一起回到长安!”
“不!”
姚弋仲咬了咬牙道:“景生,眼下是一个怎么情形,你应该清楚。蒲健的援军是指望不上了,咱们被围困在这邙山整整七个昼夜了,秦军若是来增援,早就来增援了。景生,你听我说,蒲洪狼子野心,也不是一个好相与之辈!我死之后,蒲洪一定会将主意打在我们雍国身上的,到时候,你一定要保全我们羌族!”
“父王!你……”
“是,为父这是在交代后事了。”
姚弋仲扫视了四周一眼,随后将目光放到了姚益的身上,说道:“我年少时不治产业而以收容救济为务,故很受众人敬服。永嘉之乱的第二年,为父举众向东迁徙到榆眉,胡人、汉人扶老携幼跟随者有数万人,我自称护西羌校尉、雍州刺史、扶风公。”
“我依稀还记得当年的往事。当年匈奴赵国的皇帝刘曜消灭盘据陇西的陈安,关陇地区的氐、羌各族部落都送来人质请求投降赵国,当时我也投降了刘,被他任命为平西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