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肆意的放纵。
姚崇闭目凝神,感受着太阳穴和涌泉穴上温柔的按动,聆听火盆中枯树枝的哀嚎。
李杰抱着自己的小孙儿,享受着天伦之乐,同时用另一半脑袋想着朝廷里纠缠不清的局势。
崔日知卧在大理寺的牢房里,辗转反侧,唉声叹气,时不时地发出几声牢骚:姚元之和李杰这两个狗娘养的!我***!
这一夜,无人入睡。
所有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又同时沉浸在外面的世界里,心无旁骛。
对了,还有一个人。
此刻他正被关押在中书省的牢狱里,这里与大理寺不同,那里或许有补贴,有宽容,这里可没有。
阴暗,潮湿,冰冷,恶臭。
比起肃杀的大理寺,和萧条的御史台,好像这里才是真正的牢房。
这里房间很少,因为很少有人会被关押在这里。
北风呼啸,寒冷的空气从门窗那被蠹虫所侵蚀的缝隙钻进来,像长矛,刺击着囚犯的肌肤骨骼。
男子把自己埋在茅草堆里,尽量让自己暖和一些,冰冷的铁链已经被体温所烤热,与他的肉身,融为一体。
尿液,粪便,食物残渣,茅草,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几乎令人窒息,但时间长了,也是能忍受的了的。
“嗒嗒嗒……”
男子一个激灵,莫非自己已经死了吗?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幻觉?
“嗒嗒嗒……”
脚步声由远而近,向着自己这边走来。
渐渐的,那人走到了自己的牢房门前,声音极为熟悉。
“隐之!别来无恙?”
他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像狗一样爬到了门前,他死死抓着牢房的栏杆,问道:“相公……相公来救我了!”
“嘘~你他娘的嚷什么!”
“哎哟!快把我放出去吧!这他娘的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又冷又潮,还有虱子,我说你们几个就不能给我安排个好去处?一个屋檐下,至于这么下死手?”
“这里面可没我的事儿,都是那几个孙子搞得鬼。”
“他娘的,等老子出去,捏死他们!***的!对了!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啊!”
“不着急。”
“不着急?你他娘是吃了灯草灰,放的轻巧屁!你来这儿住上两天试试!他娘的!”
囚犯骂了一阵子,男子才继续说道:“骂够了?”
“没!”
“先别骂了,我这儿还有件要紧的事和你说。”
“什么事儿?”囚犯问道。
“这两日审问你,你都招了?”
囚犯几近崩溃地说道:“我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