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是祖上传下来的,砍个脑袋自然没什么问题,只可惜去的不是时候。
黄獐谷一战,小儿子死在了幽州,把家里的孤儿寡母撂在了家里,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可这死的也太窝囊了!这个心结一直在老头胸中,几十年了也没解开。
(黄獐谷之战,周军前后失计,导致全军覆没。)
八字胡见老头又犯了魔怔,马上把他从那里拉了回去,对何明远笑着说道:“上官莫要见怪,人老了,有点糊涂。”
何明远没有应声,好奇地看了二人一眼便走了进去。
他虽然不知道老头为什么魔怔,不过他从老头的泪眼中看得出来,有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英雄辈出,即是哀嚎遍地,国家不幸史家幸也。
士兵们对他不熟悉,军械所的人还是认得他的。
如今担任军械所总长的正是他做员外时的主事杜邦。
这小子不喜文学,偏爱形而下的机械技术,在士林里自然不受待见,就被他从兵部衙门里挖来做了总长,人弃我取,人取我予,古人所言不虚啊!
大势所趋自然不错,可人就得要有点逆流而行的心气儿!不然还活的什么劲儿?
“弱逼!杜弱逼人呢!给老子滚出来!”
(杜邦:字若弼。)
一进大堂,何明远就嚷嚷了起来,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几案前鼓捣图纸,一听到他的声音,赶紧从坐上站了起来,想外看去。
“郎中?”
“哈哈哈哈!我一猜你就窝在屋子里面呢!老兔崽子!”
(老兔崽子:何明远对比他年纪大,官位低之人的尊称)
杜邦走到了他的面前,上下打量着,问道:“听说郎中下了大理寺,属下着实担心的紧呐!他们没给您上刑吧?”
何明远嗤笑一声,坐在了座位上,骂道:“他娘的敢!给他十个胆子,敢给我上刑?也不看看我是谁?”
这时,杜邦看向了他身上的黑衣服,表情变得尴尬起来:“郎中,您现在是……”
“我?唉!不走运,庶民一个!”
杜邦一边给他倒水一边笑道:“庶民?不能吧?庶民能进这军械所?就凭郎中在安西的功劳,朝廷怎么会把您给免了?”
他从腰间掏出来一个银鱼袋,笑道:“哈哈哈哈!没全免,这不是,让我暂居将作少匠,戴罪立功。”
“哟!您这还是不降反升?”
“反升个屁,老子原来是正经八百从四品的兵部侍郎,借紫金鱼袋,穿的紫,带着金,现在?做不做官还不是人家一句话的事儿?不定哪天一翻旧账,就得去见先皇。”
“不能够,少匠毕竟还有功劳在身,大唐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