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做不见，向那水夫望了一望，问道：“这就是交钱的船吗？”
那人点点头，应了一声：“是的。”
夏雪于是假装很笨拙地慢慢登上了小轮船。
那人就引夏雪走进一间在近船尾上黑暗的小舱，转身关上舱门出去。
夏雪定睛瞧时，见这舱的容积很小，只有那扇舱门可以出入。中央摆一只圆桌，桌上有几只酒杯，杯中还有些余酒存着。此外还有木凳五只，一只凳靠在壁角里，已经折去了一脚，似乎打架时有人把它权充武器，因而使它受伤残废。舱的近岸的一面，虽然有一扇窗，却装着铁条，并有窗帐幕着，越觉得乌漆漆的。舱中的空气也觉得陈腐难受。
她正想把窗幕揭起，向外面偷瞧，忽闻有重浊的足步声音渐渐近舱。
舱门砰的开了，闯进一个人来，那人又高又大，五大三粗，壮得像是一头熊。进舱时不得不偻着身子。
夏雪仰面瞧他的相貌，煞是可怖，他的面色黑红，两颧上肌肉隆起，又加着乱蓬蓬的须发，和黑厚的眉毛，简直就像恶神下凡。
最可怕的，就是他的一双棱角式的怪眼，灼灼逼人。
他身上穿着黑色短袍，一步步跨下梯级，走进舱来，反手把舱门关住，张着怪眼，向夏雪瞧视。
夏雪带着黑框眼镜，也向他瞧着，好像被吓呆了，动都不动。
那凶神盯了夏雪一会，突然开口问道：“你是谁？”
这声音阴森冷峭，让人的心房的跳动，几乎霎时停止。
“我叫施薇，何禄祥是我姑父。我替他来交赎金的，不知道我表弟何亮还好？”夏雪估计这家伙就是“蝙蝠帮”的头目“血蝙蝠”，她不露声色，只仰着目光静悄悄地坐着，沉静地答道。
“你表弟很好！”
夏雪缓缓地从衣袋取出那一封勒赎的信来，说道：“这封信是你发出的吗？我就为着这事来的。你想必早巳知道了。”
那凶神张着一张大口笑道：“怎么不知道？我盼望好久了！你如果再耽搁几个时辰，你的表弟就要进海京江里去玩了。”他回身开了舱门，向舱外说了一句，又反转身来。
夏雪答道：“姑父年纪大了，吹不起风，不能够出门。因此让我代他来。”
这时夏雪忽听得舱外有小孩子唤“小薇姐”的声音。
那凶神又笑道：“你听得出吗？你表弟何亮很好，现在你的钱在哪里？快交出来罢。”
夏雪将“金票”从袋中摸出来，向他恳求说：“大哥，有一句话要请你原谅。姑父是一个小本的商人，近年来营业——”
那凶神忽接续道：“我知道的，他今年赚了不少钱。”
夏雪道：“说哪里话？这都是人家的谣传，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