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如此。”转头又看着冯婠,“冯姑娘,本王就实话和你说了吧。我河北在东北之面,你岭南却在最南面。相距万里,路途遥远。你此来欲向本王求援兵,可奈何一个天南一个地北,终究远水解不了尽渴。本王就是真如你所说,调水师南下。可自流球到海南,这中间得多少时间。而到了海南之后,还得一南北上,穿越群山诸岭,这其间又得多少时间?再一个,以战舰运兵,就算本王肯拿出一半的水师战舰来运兵,恐惧也只能运个三四万人。”
“河北兵精锐,只要有三四万人足够矣。”冯婠激动起来。萧瑀只不过十万人而已,岭南虽然势弱,可把各族土兵集结起来,也是有不少的。只是岭南兵马器械铠甲不精,所以不敢与之敌。如果能得到陈克复的三四万人马,那足够应对了。
陈克复却摇了摇头,“冯姑娘太想当然了。眼下正是三月末,这天马上就要进入夏天了。夏天一到,岭南各地遍布嶂气,我麾下兵将大多是北人,姓不耐热。这等夏天入岭南,只怕水土不服,到时不但打不了仗,这些兵将还得全折进去。”这话却不是陈克危言耸听,古代之人,医药缺少。像这种北方将士到南方岭南之地去打仗,十分容易发生时疫瘟病,弄不好就是个全军覆没。当初隋文帝一征辽东,三十万大军入辽,仗还没打,基本上就全都死于水土不服及疫病之中了。
冯婠听到如此,不由沉默无言。
看到她这样子,陈克复也于心不忍。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水路不行,那就走陆路啊。如今河北尽为你部所控制,只要你抽调兵马,翻越大别山,不就可以到达山南吗?”冯婠突然又激动的大声道。
陈克复依然是摇了摇头,“我朝廷在山东、淮北本就没有多少兵马,如今又大都抽调到了河北,准备河北之战。如今剩下兵马守卫江都等地都有些勉强,如何抽的出兵马来。再一个,就算我们能抽出兵马来,可这过了大别山,却还是李密的势力范围隔断着。要想救援岭南,得先击败李密的兵马。就算击败了李密的兵马,那么援军也必然有损伤,那时又疲又累,且兵马折损,还如何与萧瑀作战?”
“说了这么大半天,你不过是打借口不想出兵罢了。”冯婠失望的道。
“你这样说也没错,本王确实没打算出兵。”
“你!”
看她那俏脸含怒的样子,陈克复不觉暗笑,“本王是不打算出兵,不过却没有说不能解岭南之危啊。不过,既然冯姑娘不想听,那就算了。”
冯婠恨的牙直痒痒,可这个时候哪怕有一线希望,她也是不能放弃的。只得长吸了一口气,极力的压制着心中的那番冲动,脸上强打起笑容,恭声道,“但有一线希望,还请陈王施以援手,妾身与岭南诸族父老定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