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窟窿,以后打死也不会下来了!不过以后要是能跟着那姓林的混,天下大可去得!
距离现在中兴公司新矿区很远的老窑口,是以前当地的地主打的私井,后来矿产官制,小窑就废弃不用了。
这里泥泞遍地、污水横流,很少会有人过来。可就在这天的下半晌,半塌的井口里却慢慢爬出一个人来,全身都湿透了,除了眼珠和牙齿是白的,其他地方黑的一塌糊涂,下身的棉裤被划得支离破碎,都露了腚啦!
这是皮子林成厚,他顾不得体会劫后余生的喜悦,转身又费尽力气将人一个个的拖了出来。老窑是个斜井,斜的很厉害,大家使出了吃奶得劲,一步三滑的爬出了井口。
相拥着躺在污泥坑里,就再也没有移动的力气啦!有人昂天大笑,更多的是失声痛哭。
高夫曼冻得孙子似的,脸上看不出来是啥表情,哆哆嗦嗦的将酒壶递给了林子渊。林子渊喝了一大口又递还给他,然后紧紧的拥住缩在他怀里的李淑贤,这丫头,冻坏了!
谁也没想到,高夫曼喝过了酒,就毫不犹豫的把酒壶递给了旁边的矿工,示意他喝过了继续往下传。老矿工迟疑了一下,珍而重之的接过在他看来昂贵无比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
酒壶转了一大圈,最后又回到了林子渊手上:这洋鬼子,今儿个转了性啦?能把自己的宝贝,给他一向不当人待的矿工用,算我没白救他!
那些磷火跟在众人的身后头,自井口里不断的喷出来,映着后面井里的黑暗,在井外面陡然间变得明亮起来,像是在欢呼、在雀跃、在舞蹈,在向众人做最后的告别,一阵风吹来,慢慢的消失在去往白骨塔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