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而当今圣上所面临的局面,远比他的曾祖父、祖父和父亲的时代危急凶险得多。
他李泌,确实应该在大行之前,再拼尽全力一次。
阵阵春风拂过,枝头的杏花再次如雨飘落,婉婉轻扬,煞是好看。
李泌澎湃的情绪平静了些,复又在石凳上坐下,向二人道:“陆学士,皇甫夫人,圣上暂时令皇甫中丞领吐蕃兵驻于西境,倒确是明智之举。但局势往往一日千里,老夫只怕,朔方军终有异动,届时吐蕃军不得不进到中原。”
若昭面上陡然阴云密布。她绝非指望夫君觅封侯的势利妇人,本就从内心反对大唐向吐蕃借兵,更不愿皇甫珩成为这支异族军队的首领。
此际听李泌如此提及,若昭也忧心忡忡道:“倘使吐蕃军真的于收复长安、平定叛军上建功出力,那安西北庭,依着唐蕃盟誓,岂不是要拱手相让给吐蕃?依愚妇之见,若给,自此不但商路阻隔,而且吐蕃占据如此广阔的城池田地,国力可迅速势隆,东进侵我中原,将变得更为容易。若不给,只怕内忧未解,外患又起。”
李泌听罢,暗赞道,皇甫家果然娶了个见识不凡的女子。如此思谋,若老夫称她一声“小友”,她亦能当得。
只是旋即,他的心头又掠过一层隐忧。
如今这夫妇二人,心思并不同向,只怕今后在姻缘里,未必会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