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玉食不曾短缺,恩爱荣宠不曾变心。如今国君思念夫人成疾,还请夫人回许国照顾,以全夫妻之义。”大夫振振有词说道,这次他是奉了死命,务必将夫人带回许国。
“若只寻常夫妇,新臣待我确实可称恩义,成婚十数年来,连我身边的陪嫁姬妾都不曾沾染,此恩我不敢忘也。
然我为卫国公女,他为许国之君,我二人的结合岂是寻常姻缘可比,乃是诸侯之婚。诸侯之婚,守望相助也,此为大义。舍诸侯大义取夫妻小义,大夫不知劝诫国君,却来追我这归宁之女,大谬也。”
许穆夫人对国君对她的好当然感念,只是大义在前,即使被人埋怨、误解也顾不得许多了。
她又说道:“且许国乃男爵小国,方圆不过三十余里,又处中原腹地,四周大国环绕,郑楚皆有意也。小国生存之道,内修德政,外结姻亲、同盟以为援。
若是见姻亲之国强盛,则四时节礼不断,见姻亲之国危难,却观望不救,大失诸侯信义也,此自毁长城之举。如此,谁敢与许国盟,它日许国有难,指望谁来救助。”
卢布心中暗暗称道,因话语传来时断时续,他复又上前了几步。
“毕竟是卫国才女,后世典范,又有战略眼光,她从诸侯之婚一直说到许国生存之道。若是此时女子能从政,以她的才能,一国大夫之位不在话下。”
这是卢布心中所想,果然瞧见许穆夫人说得句句在礼,直把许国大夫说得语塞。
若是谈论国政只怕是难辩赢了,大夫只能另寻角度再劝。“夫人,《周礼》先王之制曰:‘父母在,则归宁。没,则使大夫宁于兄弟。’夫人也是姬姓后人,难道忘了周公所制祖宗礼法不曾。”
大夫没了和颜悦色,抬出宗法礼制。按许穆夫人的情况,父母皆已亡故,国君夫人是不能再归宁的,遇国丧也只能派遣大夫吊唁。
“尊礼岂能泥古不化!”许穆夫人恼怒这些人的愚顽,真的既愚蠢又顽固。
“也罢,大夫不要再说了,许人怨我、尤我,国君使诸位大夫三追于我。第一次是我刚驾车打算离开许国的时候,大夫尚且能好言劝我,我说我要去卫国吊唁。第二次是我离开许国刚入郑国的时候,又有大夫追上劝我,我说我要回归生我养我的父母之国卫国。第三次就是今日,换成了您这位许国最善领兵的大夫,又有二十甲士相随,想是国君已对大夫有所交待。也好,也让姬淇见识一下当年英武果决的许国国君。
只是今日姬淇仍然要说,我要回卫国,活着,便随马车走进卫国;死了,尸身也要归葬在卫国,姬淇心意未曾有丝毫动摇!
大夫拔剑吧!”
大夫满脸胀红怒道:“夫人,你真的想好了吗?许国只有病故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