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此地大费周章建这土墙,岂不是多此一举。”
大夫石祁子闻卢布提及朝歌失守之事,脸色一暗,却是主动担责说道:“当初国都空虚,才导致朝歌失守,却非城墙之过。要说过失,我有失城之责。
先君曾授我与宁速大夫箭矢,嘱我二人守卫都城,自己则带领大军出发击狄。却不想狄人狡猾,先君遇伏而亡,我军溃散,逃回之人寥寥无几。
大军覆灭,国都空虚,不可守也。我与宁速大夫商量后乃决定护送公子申,也就是如今的国君突围而出,再求援诸侯。
若论城池之失,我罪莫大焉,幸新君仁慈,许我待罪立功。”
众人闻得此事,有的却是惭愧地低下头颅,说起此战,这里绝大多数人都是有责任的。
既不能保护国君,使得让先君受戮,又不能守卫社稷,让国土沦丧。这不是他们从小学习的士大夫之责,愧受食邑也。
遥想当日情景,狄人破城而入,又何止烧杀掳掠。整个朝歌城继商周大战后,经数百年修复发展好不容易兴盛,却又再次陷入战火,毁于一旦。
相比这些心怀愧疚而低头之人,有的士大夫则是抬起头来对着卢布怒目而视,眼中熊熊之火燃烧。
在坐诸人,除了如卢布这般原非卫国之人,其余哪位没有亲眷死在那场浩劫之中的。
卢布小子没有经历过此难,却又说得如此轻巧,将众人与狄人作战九死一生之事轻轻抹过,却有追责之意。
若是目光能杀人,卢布此时却早已死了百遍。
公子辟疆见此不再沉默,出言说道:“此非诸位之责,皆因先君僖政才有此祸。诸君乃如今我卫国复兴之栋梁,万不可过度自非,卫国的将来还全赖诸位。”
身为后辈子侄,本不该议论先君。不过卫懿公的所作所为人尽皆知,公子辟疆如今这般作为虽有小过,但却能起收揽人心之效。
卢布也感觉到议事厅内气氛有些不对劲,他却不是特意来指责众人失职的,也赶紧出言道:
“公子所言正是,先君重鹤,国人皆不愿为其而战。然边疆又数度告急,先君无法,不能坐等,这才将国都原有的守备力量抽调大半,又嘱咐二位大夫继续征兵,自己则率军先行。
然先君大败身死,国都又皆是新募之兵,自然人心慌慌,遂不可守。”
“正是,卢士提及此事却是何意,朝歌之城不能守,却不代表此地之城不该筑。”有士人争辩说道。
“卢某以为,若要筑城,则应先筑民庶心中之城。若无民心军心可用,那么再坚固的城墙终不过如朝歌之城一样,摆设罢了。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与其在此地大费人力物力筑这无用土墙,卢布恳请公子和上大夫先以民心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