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某乃是大汉皇室之后,又怎会屈从于胡人?张蚝,不要多说,今天即便刘某血溅沙场,也不会做这胡人之奴。手底下见真章吧。”
说罢,刘宇举起手中朴刀,一指张蚝,高大的身躯如磐石伫立。
张蚝目光中闪过一丝轻蔑之意,哈哈一笑,一伸手,抬起手中丈八长矛,嗤笑道:“你们汉人的思想迂腐不堪,当年永嘉南奔,中原之地汉人几乎绝种,便是你们这等‘唯我独贵’的思想所致。想想看,小娃娃,既然你们汉人视我等为蛮夷胡人,认为我们只配为奴为婢,我们又岂能善待你们?汉人的败,不是败给了我们胡人,而是败给了尔等‘非我族人,其心必异’的迂腐思想。
当年王景略先访桓温,见其只想着掌握权势,并无志于北伐一统,这才投奔我大秦,期待开万世之太平。那王景略雄才大略,英才盖世,莫非不是汉人?他来我大秦,天王待他如父如兄,并无丝毫怠慢之处,言听计从,岂有尔等汉人门户之见?我大秦国力之强,十倍于晋,乃是当今之世最有可能一统天下,结束数百年纷争的国家,莫非还不值得你一个区区没落皇族投效,小娃娃,你的见识,实在令爷爷我瞧不上。”
刘宇更料不到,这位看似粗豪、头脑简单的大汉居然会有如此见识,不由得呆了半饷,半天说不出话来。
张蚝摇摇头,继续说道:“小娃娃,我大秦天王一向重视人才,求才从不看出身门第,不像这晋国,凡事都讲个门第高低。上品士族,不学无术之辈都能窃据高位,而寒门子弟,便是才华盖世也无人问津,尔乃没落皇族,便是中品士族也谈不上,要想出人头地,难如登天。听某一言,自有你青云之路,至于尔内眷家属,我自然会妥善接来安置,话已至此,汝一言决之!”
刘宇摇摇头,脸上露出了苦笑,看着张蚝,叹道:“宇不过是区区一行军司马,不劳将军挂念,嘿嘿,若是王景略仍在,宇尚考虑一二,现在嘛,苻坚一意孤行,举倾国之力欲南下灭我大晋,恐怕终是镜花水月,必要自食其果!张将军,宇虽官微言轻,在此亦要奉劝你一言,若不悬崖勒马,他日必无善终,若是你肯归奉我大晋,也可有一个好前景。汝忘了,王景略临终之言乎?”
张蚝心中一寒,随即气极反笑,点头道:“我今劝你,汝反劝我,真是有趣的小娃娃,来来来,既然你不识真言,不听奉告,那爷爷就先了结了你,去黄泉说理罢!”
说罢,一摆手中长矛,踏步流星,向刘宇冲撞而来。
刘宇目光扫过血肉山谷,脑海中闪过那名小校临死前的言语及笑容,握住朴刀的手一紧,双目徒睁,大喝道:“死去兄弟英灵不远,张蚝,纳命来!”
双手举刀,两脚呈弓箭,一刀送出,化作一道白色光弧,直奔直冲而来的张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