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中战了七昼夜,几次均可杀我,却都假惺惺地说什么我天资极高,修炼这么多年大是不易,要我放下屠刀,改邪归正……呸,我生来就这性子,老天也管不着,要他多什么事?我瞧他多半是见我年轻貌美,下不得手,故意拿大义来逼我就范。你祖奶奶可不是那些傻丫头,要杀就杀,绝不投降。”
拓拔野含糊应诺,心中却有些啼笑皆非,这妖女如此偏执自我,神农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真可谓夏虫语冰,对牛弹琴了。
缚南仙神色稍霁,“哼”道:“小坏蛋,先前洞外追斗你的那人是谁?五行真气不在你之下,也是神农老贼的弟子么?”
拓拔野还未回答,纤纤已冷冷地道:“不错!他叫广成子,是神农的大弟子,神农死后,他生怕你脱身寻仇,就移山填海,封住洞口……”
缚南仙陡然一震,颤声道:“你说什么?神农……神农死了?”俏脸煞白,象被雷电所劈,过了半晌,才仿佛回过神来,脸色渐转晕红,格格大笑,道:“他死了!他死了!”笑了一阵,忽然又泪水盈盈,一掌将身边石炉击得粉碎,咬牙切齿地道:“他死了,他死了!”
拓拔野见她反反复复地念着同一句话,周身颤抖,悲喜狂乱,生怕她误伤纤纤,当下徐徐走近,道:“祖奶奶,神农既已死了,什么恩仇也都已了啦,不如我们先离开这里,回东海与族人团聚……”
缚南仙脸色忽白忽红,厉声大笑道:“我若想离开这里,又何需等到今日!当年神农老贼将我囚禁此地时,我早已立下重誓,今生若不击败他,绝不踏出洞口一步!现在他死了……他死了……你又叫我找谁报仇去!”说到最后,笑声忽变哽咽,眼神竟是凄楚欲绝。
纤纤心中一震,爱极生恨,恨极生爱,以这妖女偏执极端的性子,最容易跌宕在感情的两极,被神农几番降伏后,在其心底,是不是产生了连她自己也无法分辨的感情呢?看着数丈外的拓拔野,忽然间戚戚相感,悲从心来,强忍泪水,格格大笑道:“他死了,你这般伤心,不是因为你恨他入骨,而是因为你喜欢他不能自拔,是也不是……”
“住口!”缚南仙大怒,右手一卷,将她凌空撞飞到石壁上,五指收拢,遥遥掐住她的喉咙,喝道:“臭丫头,你乳臭未干,懂得什么!”双颊飞红,羞怒交迸,显是被她触动了逆鳞,杀机大作。
拓拔野叫道:“祖奶奶手下留情!”天元逆刃银光电斩,“轰!”气带炸断,纤纤登时往下滑落。他正欲抄掠上前,眼前金光晃动,被那九柄月牙弯刀呼啸劈舞,只得朝后翻身飞退。
乘黄怒嘶,伏身朝纤纤急冲,缚南仙随手一掌,将它凌空撞飞,一把提起纤纤,右手指诀变幻,驭使九刀,狂风暴雨似的朝他猛攻,怒笑道:“臭小子,这丫头是你什么人?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