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同源,四海一家’,若能以一枚本真丹化解两族宿怨,何乐而不为?”
天吴昂首大笑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想不到堂堂龙牙侯,风流绝代,曾被誉为‘五十年后之第一人’者,如今竟也被妖女蛊惑,英雄气短,一至于此!可悲可笑,可惜可叹!”
西王母脸上陡然一阵烧烫,虽知他说的是龙神,却仍觉得说不出的刺耳,仿佛在挖苦自己一般,又羞又怒。与科汗淮相识二十年,素知他温雅澹泊,铁骨铮铮,当年独闯南荒,险死还生也罢;被逐水族,沦落天涯也罢,都未曾有片刻犹疑,更不曾低头求人,如今为了救这龙族妖女,竟忍得委曲求全,饱受嘲辱!想到这些,心中更是剧痛如割,泪水险些涌上眼眶。
巫谢、巫礼摇头齐道:“奇哉怪也,科兄自喜妖女,你情我愿,干汝屁事乎?阁下又悲又喜,又哭又笑,何哉?”两人说话向来咬文嚼字,拘泥礼节,此次忍不住说出个“屁”字,可见对天吴已是义愤填膺。
巫盼、巫抵抑扬顿挫地道:“这就叫五行错乱,阴阳失调,一干屁事,屎尿齐流。”
众人正喝骂声讨,闻言无不哄然大笑。水族群雄大怒,纷纷反唇相讥。被他们这般一搅和,山顶喧沸嘈杂,吵作一团,殊无半点五帝会盟庄严肃穆之氛。
天吴听若罔闻,双目灼灼地斜睨着科汗淮,微笑道:“龙牙侯既不愿归返本族,要想取得本真丹,就只剩下一个法子了。当日蜃楼城中,你我未分胜负,深以为恨。今日你若能胜得了我,胜得了天下英雄,登临神帝之位,本真丹自当双手奉上……”
蚩尤怒火如沸,蓦地一掌重击在山石上,喝道:“天吴老贼,你我生死之约未践,项上人头记取,又凭什么向科大侠邀战?要想送死,找我来便是!”苗刀青芒爆吐,大步上前,便欲与他一决死战。
科汗淮伸臂将他拦住,传音道:“乔贤侄,天吴炼得八极之身,可强吞他人真气,修为深不可测,当今之世,能克制他的惟有‘三天子心法’。眼下深浅未知,与其贸然出战,倒不如让我先探其虚实。”
不等蚩尤答应,转身淡淡道:“科某何德何能,敢与天下英雄争锋?但既然水伯有邀,那便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又朝众人揖礼道:“科汗淮寄身东海,蒙龙族父老厚爱,待如亲朋,感铭于心。眼下龙神重伤,太子杳无消息,如若龙族不弃,愿为代表,与各族朋友切磋一二。”
众人哗然,六侯爷等人大喜,纷纷欢呼呐喊,士气大振。
这两年中,科汗淮与龙族将士出生入死,并肩血战,又数次冒死相救龙神,早已被他们视若领袖,眼下龙神生死难料,拓拔野行踪成谜,断浪刀既肯出头,即便此番会盟夺不得神帝之位,至少也不至堕了颜面。
西王母心中陡然一沉。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