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什么跟情郎私奔,那都是脑子有病、极端自私之人才会做的。对付那样的人,我们会用一匹马拖着她,一直拖到她死”
这语气寒冷如冰,让车外的何瑾不由缩了缩脖子:“你们啊还真是一点情调儿都没,这般如花的年纪,怎么就不向往爱情呢?”
“爱情?”那日暮语气更加冷漠,问道:“你看见过吗?能值几头牛羊?要是换不来几头过冬的牛羊,嫁给他又图什么?”
这话杀伤力就比较大,何瑾顿时也有些兴致索然,道:“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只值几头牛羊啊?”
“不。”那日暮当即反驳,道:“你最起码能值几万头。”
“嗯”这会儿何瑾也不知该哭该笑了,只能为她的耿直感到骄傲:“我谢谢你的实诚啊。”
“不用客气。”
“呃”何瑾顿时决定,自己还是不说话为好。
马车颠颠簸簸地进了内城,走到安定门的时候,何瑾还处在郁闷当中:嗯,在为自己到底能值几万牛羊而郁闷。
毕竟,一万头和九万九头,差得可就很多了。
就在这时,两柄长矛忽然架在了他眼前,守城的侍卫将手一拦,喝道:“入城需勘合身份,你是何人,从哪儿来,要去城里做什么?”
如此深奥玄妙的哲学问题,一下将何瑾问懵了。
好在看清自己已走到城门处时,才忙从怀中掏出一叠文书,满脸堆笑地递过去,故意压着嗓子求道:“各位差官行行好,我家小姐是大同人,前年被那该死的火筛鞑子掳掠走了。一家人都被杀了,那火筛狗鞑子真不得好死啊!”
这话出口,马车里顿时传来一声闷响,显然那日暮气得用手砸了车壁。何瑾见状,又回头哭道:“差官们看看,一提起这事儿,我家小姐还气恨不已呢”
“可前半月不知为何,火筛忽然又放了我们回来。但大同的家也毁了,小姐只有个姑姑嫁到了京城,便想着来投奔”
说完这话,何瑾还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言道:“各位差官,你们知道这是咋回事儿么,那些狗鞑子怎么突然好心了?”
侍卫很快检验完了文书——这玩意儿火筛那里不缺,自然也是真的——还给何瑾后,骄傲地言道:“还能怎么回事儿,我们大明打赢了火筛,他们知道了我们的厉害,当然要放归百姓了!”
“打,打赢了?”何瑾又装出一副了然的样子,道:“怪不得二十多天前,他们回来时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只是不知,我们大明何时出了位英雄?”
“自然是奉命前往固原的钦差何主事!老汉你是不知道,何主事可谓少年英才,只带着三千新军,就将”
这侍卫显然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正准备说一说何主事的丰功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