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看着郑团长盯着邢团长的背影,显得格外开心,似乎还在回味适才邢团长当众修理刘永德的快乐情景,顿生纳闷,郑团长一向光明磊落,团结战友,怎么突然怂恿邢团长打刘永德,真不可思议。
邢团长刚走到门外,突然停下,心想,郑团长一个大男人在里面,总指挥是一女娃,很不好,立即返回来,恰好郑团长出门,两人在门口碰个正着,额头相撞,眼冒金星,同时“哇”的一声。胜男担心两人碰伤,起身过去“安抚”。两人见此,摸着额头冲出门外,很快消失在林中。
胜男走出会议室,牛毛雨渐大,淅淅沥沥,正要转身回帐篷,突然想起二姐受伤之事,立即向医疗室跑去。
三间医疗室,全是伤员。胜男找到了紫涵,正躺在床上,已经睡了。医疗室里,几乎是“人满为患”,有郑团长、邢团长、曹营长、李连长、周副队长、三位突击队女站士等,都静静地注视着这位文静、坚毅的女八路。
护士小兰见胜男过来看望,哭着说:“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胜男轻轻走过去,紧挨着小兰弯下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紫涵清瘦的脸颊。
小兰站起身,哭着说:“杨政委手臂中弹,子弹对穿,没有伤到骨头,做了清创缝合术,已无大碍。”说到这里,小兰哭声更大,“她的上半身,有五处旧的枪伤,腿部也有弹疤,应该是几个月前受的伤,看着好心疼。医生给她手术时,我和另外一位护士就在旁边护理。一个大姑娘,身体有这么多弹疤,是怎么挺过来的?我们都哭了。”
众人听此,全都低下头,三位女突击员轻轻哭了起来。
胜男用抖动的手轻轻梳理了紫涵前额的头发,正欲缩回手,紫涵醒了。她睁开大眼睛,望了望顶篷,又看了看人群,想挣扎坐起来。小兰和另外三位突击队女战士立即小心翼翼扶着她,才慢慢坐起来。紫涵高兴地看着大家,大眼睛闪了闪,轻声道:“你们堆在这里做什么呢?指战员应该多多去看望受伤的战士,特别是两位团长,更应身体力行,让他们恢复快一点。我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皮外伤,不碍事。你们赶紧走吧,别堵在这里,我还要睡一会儿。”
“呜呜呜……”邢团长哭了起来,眼泪扑簌扑簌往外流。
紫涵见此,呵呵笑道:“邢团长,你怎么像个小孩子呢,说哭就哭。好啦好啦,大家散了吧。”
郑团长强忍住眼泪,转过身来,一步一回头往外走。众人也不得不离开。
密密麻麻的小雨轻吻着原野,路边的枯草似乎已鲜活,静伫田梗边的野棉花摇曳身姿,在细雨中轻轻吟唱“沙——沙——”。
碧春领着天狼队员,开着军卡在利源路颠簸而行。车轮驶过之处,泥泞飞溅,许多地方,碾成了深深的槽沟。军卡行驶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