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长见三百多名八路军和国军走远了,对着小惠说:“你现在可以放下枪了吧,小祖宗!”
小惠流着眼泪,望了望远去的八路军和国军,慢慢放下枪,身子摇摇晃晃,正欲走开,刘永德便凑过去搀扶,且满脸堆笑,极显恭维样,岂知小惠怒目而视,喝道:“滚开!”刘永德猛然一惊,脸上火辣辣的,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才慢慢挪动脚步退到一边。
杜特派见场面非常尴尬,立即上前强装笑脸,说:“惠惠,杜伯伯和你爸爸是多年的至交,同为党国要员,一直尽心尽力为党国做事。你听杜伯伯一句劝,跟你爸爸回师部后,好好学习党国文化,为党国做事,远离那些赤色份子。”
小惠将勃朗宁插入腰间的枪套,回道:“杜伯伯,谢谢您的好意!我已长大成人,逐渐明白一个道理,一个国家的命运如何,就要看这个国家有多少真正的爱国之士去拼搏、流血甚至牺牲,如果仅是一群腐朽、贪婪、为一己私利揽权的独裁者掌控,这个国家迟早会完蛋。我想到一句诗,‘国计已推肝胆许,家财不为子孙谋’,但愿党国官员,舍弃私利,多做些为国为民的好事儿!”说完,走向军卡。
杜特派听此,怒火中烧,这根本就是在讽刺自己袒护刘永德和辱骂党国昏聩,却又碍于张师长的面子,不便发作,只好把怒气扼制于喉头,强装笑脸。
张师长斜眼看到杜特派,已知小惠的话深深伤害了他,赔礼道:“大哥,小弟教女无方,请你海涵!这次回去后,我会好好教育她。我们出发吧。请!”
“老弟,你我同为党国做事,又是兄弟,年轻人不懂事,没关系。”杜特派轻轻拍了拍张师长的肩膀。
小惠没有坐进轿车,一个箭步,直接翻进了军卡车箱,身形十分矫健。张师长直愣愣地看着,想不到这姑娘来定阳山不久,脾气大变,还会了武功,特别是背上那口战刀,尤为耀眼。在张师长看来,当下正值乱世之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不过这孩子刚才暗讽杜特派,以后的前途定会受到影响。
杜特派看着小惠翻进车箱,摇了摇头,这姑娘受到八路军的蛊惑,中毒不浅,全变了,几声叹息之后,回过头大声说:“永德,好好干,看好定阳山,别让小鬼子钻空子。”
刘永德向张师长和杜特派行了军礼,大声回道:“舅舅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和张师长的期望,牢牢守住定阳山!”说着,看了看车箱里的小惠。
小惠“哼”了一声,就凭你那点本事,能守住定阳山?要不是你有个舅舅在重庆做大官,连狗屁都不是。
国军和八路军刚跨过定阳山西山麓那条弯弯的小河,后面响起了亲切的呼喊声:“胜男,等等,我们来啦!”
胜男心头震动,三百多战士停下腿步,回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