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坳的晚上,已有些寒冷。战士们挤在村北头和村南头的几间屋子里,没有被单,直接躺在床板上睡觉。月牙坳的乡亲们把自家多出的被子送去给八路军,都被李营长婉言谢绝了。
易夫人担心战士们着凉,想来想去,找到尹村长,说:“晚上很冷,孩子们躺在冰凉的床板上,会冻坏的。”
“我听说李营长是共产党员,对战士们特别严格。这几天晚上,我带着邻居拿着多余的被子送过去,可李营长就是不肯收啊!你说这些孩子万一着凉了怎么办?”尹村长着急地说。
易夫人眼前一亮,“我有办法。前几天正雄回来说,我儿宝霖是一名新四军,还是团政委啊!我是军人家属,给孩子们送点被子,总可以吧。对了,先把胜男和那几个女娃儿安顿好再说。”
“嗯,好主意。军民一家亲,我就是这些孩子的叔叔或者伯伯,你就是他们的婶婶,送点被子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想想八路军,真的不容易,没吃没穿,一心打鬼子。”尹村长叹气道,“我俩马上带几个村民送被子去。”
易夫人和尹村长带着十来位村民提着灯笼、抱着被子送到村西头,恰好碰到李营长带着两位八路军战士巡逻。李营长知道尹村长又一次送被子过来,立即带着两名八路军转身便走。
易夫人跑上去一把拉住李营长,亲切地说:“孩子,我是宝霖的母亲,你知道吗?”
李营长不得不停下脚步,点头回道:“婶婶,易宝霖同志是团政委,优秀的共产党员,在定阳山和青锋城我们见过几次面。”
“这就对了。我是军人家属,给你们送些被子,总可以收下吧!”易夫人说。
借着灯笼的微光,李营长看了看慈祥的易夫人和后面抱着被子的乡亲们,摇了摇头,回道:“婶婶,八路军是有纪律的,如果随便拿了乡亲们的被子,到时要受处分。”
李营长正想走,易夫人立即用力拽住李营长的衣袖,“你这孩子真是犟!战士们着凉了怎么办?”
胜男、珊珊、海莲、欣儿、乌勒巴、狼娃走了过来。李营长立即向胜男报告:“团长,婶婶带着乡亲们硬要给我们送被子,八路军严格要求每一位战士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我……”
胜男已感凉意甚浓,看了看乡亲们淳朴的脸,轻声道:“乡亲们一片好意,要不收下这些被子,狼断山的晚上比山下要冷一些,不能让战士们着凉。”
李营长立即变了脸色,瞪着胜男说:“你身为八路军一团之长,如此没有原则性,怎么带兵打仗?”
胜男知道八路军军纪严明,不能收受老百姓的钱财,听到李营长这么一说,立即捂住嘴,不敢再吭声。
尹村长给村民使了一下眼色,村民们管不了那么,抱着被子往战士们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