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了半条命,王捷忍不住对我道“主子,宋良的命留着还有用。”
我淡淡拂了拂自己略微褶皱的袖子,道“放他下来吧。”
狱卒得令,停下鞭子,解开了宋良身上的绳子。因为没有绳子捆绑的支撑,宋良直接趴倒在地上。
虽然被打得惨声大叫,宋良却是吃力翻了个身,仰躺在监狱地面上沙哑着声笑了起来。
狱卒们一脸莫名地看着地上的囚犯,只觉得他是被打傻了。
我冷眼看着裂开嘴大笑的宋良,一句话也没说。
“我还以为,我大芩堂堂百官之首的丞相大人是一个只会笑里藏刀的狡诈之徒,没想到沈相大人还是有发脾气的时候的。”宋良嘲讽“就是因为一个属下?”
王捷看我。
我冷道“如果你真的觉得活着没意思,本相不介意做一次善事。”
“岂敢劳烦大人?”宋良笑得奇怪“大人这次来找我,可是又有什么事么?”
谈到正事,我的表情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我起身走到宋良的旁边,居高临下地看他。
“听闻宋知府有一手查探旁人私事的绝活?本相素来倾慕,也想学上几招,不知道宋知府可愿意教授一二?”
“你把我打成这样,我凭什么教你?”
我微笑着看他“来人,上刑。”
“别,别别。”宋良服软“我怕了你了。”
知道怕就好。
我道“说吧,什么秘诀?”
天上的雪花一刻不停地向下落,直往衣服缝隙里钻的北风呼呼地肆意刮着,冰冷的雪堆里除了几根没被掩埋起来的枯草,就只有凸起的石头。
这郊外的风就是比圖州城里的大。
王捷紧握住手里冰冷的剑,两只耳朵被冻得通红。他望着身前一脸兴奋的主子,无语地捂了捂耳朵。
“主子,你真信他的话啊?”
我盯着前方几十米处的相思亭,回道“宋良说了,这相思亭是圖州少爷小姐最喜欢私会的地方,我们埋伏在这儿,准没错。”
“可这大冷天的,谁会来这私会?”
“这你就不懂了。”我决定好好教教这个脑壳不开的下属“有了情义的男女,他们的心在春天就是温柔的风,在夏天就是消暑的冰块,在秋天就是熟透了的果子,这在冬天呀,那就是热烘烘的火炭盆。冷?你把火炭放在衣服兜里,你觉得冷不冷?”
王捷摇头“我觉得烫。”
我一噎,随即点头“烫就对了,感情这东西,就是灼伤人得紧。”
“既然伤人,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对它趋之若鹜呢?”王捷来了兴趣,他追问道。
这个…这个嘛……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