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地问“你是堂堂一国之相,自当前呼后拥,任人服侍,为何你却总要亲力亲为,不顾风险?”
我无奈地摇摇头“我倒是想往榻上一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惜我这条性命能留到现在已经是皇上庇护了,若是让皇上知道我是一个只会吃,却什么都不做的废物,恐怕我能不能见到明年绯樱再绽还两说呢。”
我说的随意,许毅却听懂了我的言语外的迫不得已。他没再说什么,只静静望着眼前的墓碑。
我顿了顿,还是道“那个随我来的孩子,是贾淳的小儿子,你对待他,分寸可切记把握好了,能客气就客气些。”
自古商不与官斗,就算是许家富足得能买下整个江南,也终究终是商贾而已,怎么可能与实权在手的江南总督贾淳相提并论?
“我知道了。”许毅应了声。
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想要得到的答案,我也得到了。提步往小路旁的丛丛绯樱树走去,我敛着袖,伸手折下一直开得正好的绯樱花枝,然后我回身走到宋晓坟前,轻轻将手里的花枝放到了她的墓碑前。
“绯樱虽美,却也只有一月花期,倘若花谢了,还是不要常来的好。”离开这里时,我这样对许毅说。
许毅身子一僵,握住双拳不说话。
我们同来时一样,一路静默着走回了绯樱亭。没多久,我叫回了贾淳,几个人纷纷与许毅道别,随后离开了这片恍如仙境的绯樱花林。
“我在江南又别院,你搬来我这里吧,自家人总归能有个照应。”杜融对我道。
我想也没想,便欣然同意了。
“不过,我还要先回去收拾一下行礼,明日你再派马车来接我吧?”
杜融没有异议,等我在顾元城之后上了马车,便也坐上了自己的马车。
马鞭扬起,两辆马车便飞尘而去。
到了客栈时,顾元城先一步下车,一进门,便冷着脸对陈夷吩咐“派人把本少房间所有的东西全部扔了,重新摆上新的来。”
陈夷有些没弄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不过常年跟在顾元城身边,他也习惯了他的脾气,什么话都没问,直接找人去了。
“公子……”孙沪却没陈夷那么好的忍耐力了,他凑到我身边,小声问我“你是不是和顾公子打架了?他现在要赶我们走?”
“是啊。”我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本公子不小心赢了某个心胸狭隘的家伙,所以不能再在人家眼前碍眼了,去,把我们的家当收拾了,我们明天就走。”
“陈夷,你把这家客栈从上到下全部的东西都给本少换了,不准留下一点点!”顾元城听完我说的话,脸色铁青地大吼起来。
“还有你!”顾元城回头怒视“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