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四婶子连一颗鸡蛋都舍不得吃,你们来了之后,已经把她家里成群的鸡鸭都吃光了!”张启阳毫不客气的说道:“民心如水,能载亦能覆,如今山河残破社稷蒙尘,终究还有光复的希望,若是寒了百姓之心,那就真的再也收拾不起来了。”
蔡枫华知道张启阳说的在理,但他如此直眉白眼的指责几位殿下,搞的大家都很没有面子,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国朝哺养万民,如今用到他们了,就应该奉养以供。”
“放屁!”这一次张启阳是真的怒了,直接就爆了粗口:“是朝廷养着万民还是万民养着朝廷?难道你不清楚吗?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的大道理装进狗肚子了吗?”这已不是争论,而是直接破口大骂了。
民重君轻的大道理讲了千百年,到了自己头上就忘的干干净净,不得不说这是绝大多数读书人的臭毛病。
张启阳直接就把蔡枫华骂了个狗血淋头,让这位蔡大人很没有面子,脸色青白不定几欲发作。
眼看着二人就要撕破脸了,太子殿下却是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神态,安宁公主赶紧主动站出来,朝着那位四婶子躬身一礼,万般诚恳的说道:“想不到这位四婶子原是满门忠烈一心报效之人,以前多有怠慢,实在不该。现在当着张侍讲的面儿,给四婶子赔个不是。”
那四婶子本是乡野妇人,见到公主殿下给自己行礼,当即就慌了,赶紧趴伏下去不住磕头:“这怎么使得?这怎么使得?平白折了我的寿数。只要殿下不嫌弃俺伺候的不好就行,可不敢受殿下的礼数。”
“如今社稷危急,能多积攒一份财力一份人心,光复河山的希望就多一分。以后的诸般供应全都依寻常兵士水准即可,我等就应该与士卒同甘共苦,太子你呢?”
“对,对,应当如此,应当如此!”安宁公主主动站出来,以很低的姿态给太子和蔡枫华解围,总算没有真的弄出什么风波,但却让张启阳和这些人的关系变得脆弱而又微妙。
那几个文臣甚至开始怀疑起张启阳的用心。
事情是明摆着的,从京城里逃出来已经一个多月了,张启阳既不南下也不北上,而是将太子和诸位殿下“软禁”在这个小小的山村之中,他到底是何居心?
汉末的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终于在乱世之中篡汉为魏,这张启阳是不是要效仿曹孟德的故事?他是不是想做大明朝的活曹操?
到了这个时候,只有和张启阳很不对付的许文才为他辩解了几句:“张侍讲确实跋扈了些,但他的忠诚之心还是有的,当此危难之际,不可胡乱猜忌。”
仗着有两千多民兵,就厉声呵斥大臣和诸位殿下,这已不仅仅只是“跋扈了些”那么简单,而是根本无有人臣之礼。
“这张启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