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明白过来,赶紧起身离席,端着酒碗去找吴大伟敬酒。
大明朝第一战斗英雄,生擒多铎的名号,又是山东一地事实上的主宰,规规矩矩的给自己敬酒,让吴大伟倍感荣耀但却有些惶恐:“小老儿不敢,不敢当啊……”
“有什么不敢当的?吴老夫子也是咱们小吴庄的老人了,且不说帮了张大娃这一把,就算是看在曾教他读书认字的情分上,也算是他的师长了,还吃不起他的这一碗酒是怎的?”
当年的吴大伟曾经办过“冬学”,虽然就是为了赚几升谷子的“学费”而已,但却造成了一个事实:几乎所有能读书认字的大旗庄娃娃,都可以算做是他的学生,至少是他开的蒙,曾经在他的家里学习过《百家姓》《三字经》什么的。
既然张启阳都这么说了,素来好面子的吴大伟索性享用了“山东王”敬上来的这一碗酒。
哈哈大笑声中,张启阳又开始念叨起了另外一个人:刘春生。
以前的刘春生并不比张大娃好多少,同样是穷苦之人。
当然现在不一样了,他不仅仅只是毅勇军的营官,同时还是湖广方面军的统帅呢,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可以媲美正经的将军了。
“想当年,我娘死的时候,连口棺材都置办不起,还是在老爷手里借的钱才买了一套棺椁,好歹算是让我娘体体面面的下葬了。”
想起当年的苦日子,刘春生就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泪:“至今我还记得当年的情形,我娘死了之后,因为办不起葬礼,只能在漏风的屋子里停敛着我只能找到老爷这里来借些烧埋的银子。我记得清楚着呢,当时的天气很冷,那大风刮的呼呼响,我给老爷打了借据按了手印,是安宁姑娘亲手给了三吊钱,才算是顺顺利利的发送了我娘……”
张启阳笑道:“你不说我都要忘记了呢,当年我借给你的那三吊钱,至今你还没有还给我呢。回头我让李安宁找找,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当年的借据,若是找到了,我就让她拿着欠条找你讨债去。”
“当年老爷的那三吊钱,可怕我这一辈子都还不上了,只能永远永远的欠着老爷,什么时候我死了,就由我的儿子继续还吧。”
所谓的三吊钱,不过是二两银子多一点,以现在的刘春生而言,根本就不够他一顿饭。
但是大家都知道这根本就不是钱不钱的事儿,而是一份天高地厚的恩义之情。
就算是现在的刘春生搬一座金山过来,也不敢说能还了这份恩情。
在最落魄的时候,帮助发丧了老母亲,这份恩情几辈子都还不完。
看了看泪眼涟涟的刘春生,张启阳笑道:“你也不是个懂事的,竟然在我的寿宴上哭天抹泪,活像是个娘儿们一样,平白的冲淡了我的喜气。哦,对了,我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