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这三个字近些年几乎成了他们端王府的梦魇。
若无所执,自无挂碍,但父亲偏偏执着于此,连带着他们整个端王府,也将镇北王三个字镌刻在心里,难以忘怀。
但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执着便能有所成的,想起某个幸运的小子,青年的眼中也不免多了些嫉妒。
他所孜孜以求的,却是某个幸运之人从天而降的,岂不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舒儿,你说说,我端王和镇北王,同样都是皇室血裔,差距在哪里?”
端王写完镇北王三个字,目中光华波动,眉宇间的阴郁化去几分,但仍显不甘,向着自己的儿子询问道,希冀能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
他对自己这个儿子十分喜欢,将来退位,便是由此子来接替他的位子,故而时常耳提命面,加以教导。
夏舒眼皮翻了一下,双手垂在两腿边侧,嘴角强扯出一丝笑容,恭敬道,
“回父王,应该是实力吧。
虽然我端王府执掌锦衣卫,备受圣上宠信,在天下已经是数得上的荣华了。
但相比镇北王富有北方大地,自开一府,手上强军数十万,差距甚大。”
端王闻言,略显失望,叹息道,
“你只瞧见了这些吗?那我问问你,实力强弱,对我们有什么影响?”
夏舒一时语塞,实力强自然是好事,实力弱,当然是坏事,自古追强而弃弱乃是天性,但对他们这种皇室子弟来说,又有什么分别?
端王见自己一向看重并栽培的儿子不解,语重心长的说道,
“其实问题的关键你抓住了,是实力,这一点没错。
但本质你却没想到,是自主权。
我名为端王,实则为皇上附庸,而镇北王虽然也是王爷,但已经自成一系。
你说圣上宠信我,还让我执掌锦衣卫,这一点不假。
但你说,有一天我圣眷不再,他要将我的王位,权力,一切都剥夺,我可有什么办法?”
夏舒摇摇头,当然没办法,虽然身上流着同样的血,但帝王一言,可以生杀予夺,小小端王,岂能抗衡天威?
若真有一天,他们大概也只能坐在家中等死了,不过,应该不会有那么一天吧!
此时,他也有些明白父亲的用意了,眼下他们端王府的一切,都是皇上赠与的,看起来很风光,旁人无比艳羡,但有朝一日皇上要收回,他们岂不是被打入地狱却又无可奈何?
端王见夏舒若有所思,很是欣慰,继续道,
“看来你想通了。
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说的直白些,都不是我们自己的,太虚浮,不扎实,就像是空中楼阁,一碰就倒。
而镇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