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番光景,没有多余的一点色彩,似水墨一样淡,却是胜过了人间万千芳华。
她原本就知道,殷珩站起来的时候更添风华气度,可还是禁不住又被他给迷惑了去,一时忘了反应。
殷珩微微挑眉,牵住她的手,忽而往船头这边一带。孟娬猝不及防就朝画舫船头栽了过去,一下栽进了殷珩的怀里。
顿时画舫受力,在河边水面上摇晃荡漾,荡开了一圈圈涟漪。
孟娬感觉周遭都跟着晃了起来。她顺手就抱住殷珩的腰,埋头在他胸膛上,道:“晕,有点晕。”
过了一会儿,那股晃动已经渐渐平息下来了,孟娬还抱着他不肯撒手。
殷珩低头看着她,道:“还晕吗?有没有好点。”
孟娬斩钉截铁道:“还晕!我多抱一会儿可能就好了!”
殷珩在她耳边道:“你喜欢抱,等进去以后给你抱个够,可好?”
孟娬道:“你这提议甚好。”
她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殷珩的怀抱。一仰头看他之际,一时没控制住,干净的鼻槽里缓缓淌下一行鼻血……
她道:“啊,热血上头了。”
殷珩:“……”他牵着孟娬就进舱里,让崇咸打水来。
画舫上备有清水,以供煮茶所需。崇咸目瞪狗呆,连忙回了回神,打了清水进去,问道:“要不要请大夫?”
殷珩一边给孟娬洗鼻子一边淡淡道:“她只是一时激动,有点上火。”
“哦。”崇咸又恭敬地退了下去,心想,以前不乏有女子见到王爷就芳心暗动、含羞带怯的,也有少数个别或被迷晕或被吓晕的,但是还从来没遇到过对着他家王爷直接流鼻血的……
果不愧是殷武王妃啊,连索抱都索得这么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崇咸规规矩矩地在外撑船。
这个时节,河面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晶莹剔透。
随着陆陆续续的画舫驶出,打破了那层冰面。像一面镜子,发出咔咔的清脆的碎裂声。
崇咸一边往前划船,一边用木桨轻巧地把那层浮冰敲碎。
舱里,殷珩一手扶着孟娬的后颈,一边轻轻掂着她的下巴,让她仰一会儿头。可她一仰头就能看见殷珩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殷珩和风细雨地与她道:“都过了大半年,我以为你应该已经习惯,毕竟往后日子还长。”
孟娬道:“我也以为我已经习惯了,阿珩你是祸水吗?你要是祸水,一定是祸国殃民级别的。”
殷珩温声低笑。
好一阵鼻血才止住。
殷珩又给她灌下两杯温茶,孟娬终于慢慢冷静了。
随后画舫驶到河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