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山纹护胸甲,两侧明光虎兽头护肩下吐银光山纹甲披膊,肘部往下套着银光龙纹铁护臂,腰系一面明光虎面护腹甲,下身披覆长摆山纹护腿甲,脚蹬云头银光靴,后背披着银龙纹白色蚕丝斗篷,遍观这通身的气派,真可谓威风凛凛,气势夺人。
漠藏黑云敏锐的意识到西方不远处仍有大量敌兵,忙对司徒川说道:“此处不宜久留,请司徒将军随我们到东边的台城堡暂避。”
一行人走了整整一个晚上,越往东走,地势越发崎岖。天亮时分,队伍进入了一个山谷,司徒川已经非常虚弱了,他吃力的抬起头,眼前的景象让他吃惊不已,只见两侧峰峦竦峙,有苍鹰盘旋其上,山上的崖壁如刀砍斧削一般,极为险峻,及至山腰以下,坡度略缓。在前面幽深的山谷中是一片绯红的桃林,桃花娇艳烂漫,馥郁芬芳,桃林下面碧草萋萋,鲜翠欲滴。
漠藏黑云驾马行进在离司徒川不远的地方,洁白冷艳的面孔在桃花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走出谷地,就是一马平川的龙川草原。队伍又马不停蹄的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一座土城之下,以中夏的标准来看,这与其说是城,不如说是大一点儿的村寨,低矮的夯土城墙上长满了枯草,身着简陋皮甲的士兵整齐的肃立其上,残破的木质城门在一阵时断时续的沉闷的吱呀声中缓缓打开。
其时天色已晚,众人迅即打马进城。
漠藏黑云决定亲自为司徒将军疗伤。她缓慢的脱下他厚重的甲衣,小心翼翼的剪掉已经被血水沾粘的衣衫,露出肌肉结实、筋骨强健的臂膀,然后开始熟练的清洗、敷药、包扎。被仟巧温柔的手偶尔触碰之后的那种细腻温暖的感觉竟让他一时忽略了疼痛。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昏暗的小屋里分外安静,安静到彼此能够听得到对方的呼吸。
“难道威震敌胆的司徒将军也会害羞吗?”她迷人的眼睛注视着这个略显尴尬的英俊男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盈盈的微笑。
司徒川未料到自己从军多年,征战数载,大场面经历无数,此时在一位如此美丽的女子面前竟也会不知所措,遂面带愧色地说道:“岂敢有劳郡主亲自为我疗伤。”
“能为将军效力,荣幸之至。多年以来,西凉五部互相攻伐,战乱频仍。为了应对战事救治伤兵早就成了我西凉女子的一项基本技能。”说到这些,漠藏黑云显得有些神色凝重。
“郡主胸前的这枚环龙玉坠色泽温润、雕工精美,想来必是大有来历。”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护身祥符,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黑云略带伤感的说。
司徒川本欲换一个轻松的话题缓解气氛,却不料触到了黑云的伤心往事,只好接着讨论战事:“今日一战,若非郡主相救,我已命丧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