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凌渡、南月津、金沙滩三场大战之后,曾经内忧外患、积弊难返的大夏国重又抖回了点精神,使我们再度具备了不靠牺牲美丽公主的和亲,而是靠军人的血和剑自立于东土世界的资本。从这一点上说,你应该感谢司徒将军。”
“应该感谢司徒将军的岂止我一个?”东歌公主转身面向宇文景,凝神看着他,眸光潋滟,旋即莞尔一笑,妖娆妩媚中隐约透着一抹肃然之色。
“当然,也包括我,如果不是他,”宇文景微微点了点头,“我此刻就不可能还站在这里。事实上,整个大夏国都应该感谢他,如果不是他,大夏国恐怕已经濒临灭亡了。”
“大夏开国至今,从未有过任何一位将军在力量对比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取得如此大胜,对手还是骁勇善战的西凉人。”东歌公主一脸疑惑地看着宇文景,她敏锐地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令人不快的事情,“得到这样大快人心的消息,为何皇兄反倒伤感起来了?”
“我刚刚得到了另外一个消息,父皇已经下令,明日就会将司马大人押往梨花台(作者注:大夏国处置高级犯人的地方)。”
“他终于下手了!”东歌公主蚕眉微蹙,神色变得凝重,“国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他杀起能臣良将却毫不手软。你要有所准备,我现在能够确定,他这样做在很大程度上是针对你,世人皆倾向于认为司马大人是你的人,父皇对你总归还是不放心,事情明摆着,他不希望看到你的势力做大。”
“现在看来,司徒将军的胜利并不能改变这个国家的倾颓之势,西边的威胁暂时解除了,但南辰人仍在蠢蠢欲动,妄图再次北伐;寒山人依旧虎视眈眈,梦想南下清州;尉迟金墨盘踞金觉岛,觊觎万里海疆;贼寇钟离岳出没于凌波湖,威胁四围州县。为君者毫无革除积弊、振作图强之意,而朝中诸臣,皆只为一己之私,罔顾国家大计,蝇营狗苟、蛇鼠横行、狼狈为奸,这哪里有半点中兴社稷的影子?”宇文景说到此处,长叹一声,一脸无奈,他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我当不上这个皇帝并不足惜,可惜的是,国势日衰,内忧外患,风雨飘摇,吾恐万里河山,终将限于腥风血雨之中!”
“如此说来,”东歌公主肃然道:“你更不能放弃,这个国家需要一个圣君出来力挽狂澜,而这个人就是你!”
宇文景重又坐回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他那英俊儒雅的脸庞重又恢复了坚毅的神采。
东歌公主在轩云殿的地图室内又驻足了良久,她对表达在地图上的复杂的信息很感兴趣,连她自己也搞不清她作为一个女人为什么喜欢这些东西。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她才辞别宇文景,在亲兵的护卫下打道回府。
翌日正午,梨花台的法场之上,原平凉督师司马青川迎来了他人生的最后一刻。牢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