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没有想到这点,可是一琢磨冯杭的话,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吗?他和齐王当年就是因为利益才一起起兵,如今又为了权力闹崩了,可他同成都王又何尝不是因为利益选择结盟,若他已经得到了他渴望的,他们的这个结盟也是随时可以被推翻的。
司马出了一身冷汗,立刻起身给冯杭深深作了一揖,道:“先生高见,我这一介武夫,终究是脑子不够用,若非先生筹谋,我落入了别人的圈套都不知道啊。”
冯杭躬身回了礼,待司马坐下后,才又道:“司马覃不过是个八岁小儿,即使被立为太子也无所谓,只要您当上了辅政,他这太子之位随时可以被废黜,王爷实在没必要为了赌气而去计较眼前的得失。何况,成都王入主东宫乃是人心所向,不论是宗室王爷还是朝臣百姓都知道,按照规矩,成都王就该是皇太弟,可齐王凭借自己的权力,硬是将这么等重要的位置给了一个黄毛小儿,怎会不受到非议?王爷您如今是赚人心的时候,您拥立成都王大家都已经看到了,后面不如顺水推舟送齐王一程。”
河间王点点头:“谢先生指点。”
冯杭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便要起身告辞,河间王拗不过,要派人护送他,可冯杭仍旧摇头拒绝了,他今晚也并不回宫,准备趁着机会往羊府一趟。
出了河间王府,冯杭坐着马车一路到了羊府,马上就是宵禁的时间了,羊府也已经闭了门,门房的下人听见叩门声,不情不愿地开了门,见是原来给家里小姐教过课又被撵走的冯先生,一时没有主意,只好去求问羊附,羊附听说是冯先生到了,立刻整理衣冠,亲自前来迎接。
“冯先生。”羊附见了冯杭,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让着冯杭进了家门。
“看起来,如今是大少爷掌了家。”冯杭笑着说。
“先生玩笑了,”冯杭也笑着道:“不过天色已晚,我父亲怕是已经睡了。”他迎着冯杭到了自己的院中,让人上了茶,才问道:“先生这么晚过来,可是我妹妹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娘娘的确有话要说。”冯杭跪坐了下来,饮了口茶,道:“却也不是什么要事,只是娘娘担心兄长而已。”
“担心我?”羊附有些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
羊附与羊家从来都是格格不入的,既没有羊玄之振兴门楣的想法,也没有羊挺飞黄腾达的壮志,甚至也不向往羊献容追求的自由自在,他只想守着妻儿,过普通平凡的日子而已。然而,如今羊献容要为念儿谋求一个将来,她自己被迫卷入了朝廷的争斗中不说,还不得不将自己这心无所求的哥哥也卷入了进来,她心里颇不好受。
冯杭道:“娘娘在宫外无人可用,无人可信任,除了大少爷您,她没有别的办法,可是又觉得愧对哥嫂,所以遣我过来跟大少爷道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