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夜空中还没消散的红烟,眼眶竟有些湿润。
到了竹屋,暗卫想要抬他们走下竹排,但他还是挺起身子站立,尝试了三次才把温卿芸抱在怀中,之后数十步的路,费了好大功夫。
岸边迎着的人,在见到秋忆鸿时均吓了一跳,脸色煞白,双眼血红,口鼻也淌血而出,只是那身板直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直,即使所有人都看出他的牵强。
“老刘,你摸脉看看。”秋忆鸿抱着温卿芸坐在竹床上,流民大营里的郎中一直在屋内候着,断不定好歹。
“很微弱,尽力救吧。”老刘沉声说道,继而示意郎中再上前瞧看。
“殿下,这女……子,应该没有呛到湖水。”
“唤太子妃。”秋忆鸿看着怀中的温卿芸说道。
“是,太子妃双唇泛紫,其面容犹有不可明见的黑线,草民推想应是中毒。只是不知暗器是何,太子妃又伤在何处。”
“待会我会告诉你,都先下去吧。”秋忆鸿不悲不喜地说道。
“草民去熬些寻常解毒的药草备着,随时听唤。”这郎中虽然医术不深,平日里也只是给人瞧些小伤小病,但基本的药理还是掌握的,所以能开些有益无害的方子。
其余的人自然明白秋忆鸿的意思,纷纷退出屋内下楼等候。
不到一刻钟,便见他艰难下楼,汤开戎赶忙搬来竹椅,并递上一盏茶水。
“太子妃有两处伤,一处在手臂被暗器所致,伤口细微不可见,另一处被箭矢伤到脚踝。”他本想边喝茶边说,但浑身上下早已脱力,端茶盏时整个手臂都在发颤,只好放置一边,先说温卿芸的伤势。
“殿下,这两者均是岸上刺客所用。”汤开戎将收集到的短刀与暗器呈上。
“你也是暗卫,见过这般暗器吗?”秋忆鸿指着那钢针似的兵刃问道。
“见过,多是杀手所用,这些人除去寻常所用的兵刃,都会再练习一两种暗器。但这种银针式的暗器,很少有人会用。”汤开戎作为暗卫,见识自然广一些,毕竟与杀手一样,多在暗地里做事。
“银针纤细难以掌控,尤其是力道难练,必须有专人传授才能有所成效。”汤开戎补充道。
“老刘呢?”秋忆鸿环顾屋内,不见老刘。
“老将军下楼后就去筛查藏匿起来的刺客。”汤开戎接着又把岸上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不管蕲州城有没有遭到攻击,城内肯定有谍子。”秋忆鸿又冷笑道,“黄州府的暗卫很差劲啊。”
他没有明说是王千阙失职,但荆襄道各处的流民坊,在上个月就已经归置于黄州一处,那身为府级暗卫指挥使的王千阙,也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分身。
“殿下,王指挥使上月末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