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贾赦面色一松:“儿子能问问母亲,为何改变了心意?”
这事儿他曾亲耳听闻。
石梅说道:“原因有二,我让老二住在荣禧堂,是基于你父亲活着而言。我以为你父亲即便不能痊愈,也能拖上三年五载,你父亲只要活着,就是荣府的顶梁柱。但是,你父亲不能动弹,总要有一个人代替他出去外面斡旋。
这个人选自然要跟我合心合意,言听计从才好。
我不说你也知道,我们母子两个因为你祖母的原因有些疏离。
你父亲那个样子,我已经够闹心,自然不想留在身边的儿子处处跟自己别扭。那样,我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然则,很不辛,你父亲没能挺过来……
按照国家律令,父死子继,你是法定继承人,住在朝廷恩赐的荣禧堂正院理所当然。
其二,你父亲这片替我们遮风挡雨的天不在了。母子们应该齐心合力……”
大难当前还争什么闲气?
贾赦闻言甚是动容,眼圈有些红,他虽没跪下请罪,却是躬身伺做个长揖:“太……母亲,儿子错了,请母亲恕罪!”
石梅摆手:“母亲之间,心里有才最重要,无需这些虚礼,起来坐下,我还有话说。”
贾赦起身,看着贾政,不免有些不羞惭,冲着贾政拱手:“委屈二弟了。”
贾政自己确实有过觊觎之心,也不好意思再穷追猛打,见好就收,忙着还礼:“兄长消除误会就好,我不碍,兄长请坐!”
石梅吩咐人给他们兄弟上了茶水。
待他们恢复正常之态,石梅开始与贾赦的严肃对话。
石梅说道:“方才你询问我找你弟弟做什么?我现在告诉你,我找你弟弟来,一是为了给皇后上折子请旨,这个政儿已经说过了,我现在正式告诉你,我决定回乡守孝。“
贾赦说道:“之前母亲不是说,要等陛下的旨意吗?或许陛下会夺情,让我们兄弟百日后继承爵位官衔,一年后就正式起复上任吗?”
石梅颔首:“之前我是这么想过,我那时候觉得人在人情在,咱们留在陛下的眼皮子低下生活,他总不好意思不恩顾咱们一些。等你父亲真的仙逝,陛下竟然没有用亲自上门吊唁,我才如梦方醒,什么是人走茶凉!我猜测,陛下如此,只怕是觉得给你二弟一个官衔,就把你父亲拼死保驾的功劳抹平了。
再有,陛下早就答应了你父亲让你袭爵,若是有心,礼部第一次上门祭奠,就该有恩旨上门。让你在灵前承袭子爵爵位。
当初你祖父仙逝,你父亲就是在你祖父灵前承袭爵位,陛下还格外开恩,让你父亲直接承袭公爵,没有降级。
我说这话,你知道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