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塞,背过身叹了口气,继而问道“昨日七王兄劝我,我还不信,没想到你当真对那位杨六公子留了情!”
“王兄此话白得有些轻薄。”柴熙云转步,扯袖靠在美人榻上,赵德芳也略觉不妥,起身挪至近前,说道“算我欠考虑,云儿,你同王兄实讲,什么时候的事儿?”
柴熙云抬眸瞧了他一眼,便垂了目光,没有答话,赵德芳继而道,“说起来,为兄与他,不过一面之缘,只记得那日他登高台,书对联,好生潇洒,说起来也是个难得人物,杨家一门忠勇,你若当真心悦与他,倒也并非不行,只是徐公子这边…”
“王兄这是答应了。”柴熙云瞬时面露喜色,转身正碰上赵德芳一副审视的目光,不禁退缩了眼神,颊上竟是带上了几丝红云。
赵德芳无奈的笑笑,叹气道“真是女大不中留,那位六公子好本事,竟然动了我们郡主的心思。”
“王兄”柴熙云娇嗔一声,侧身靠在了赵德芳肩头,柔声道“王兄如此待我,自是熙云的福气,只是芙平孤弱,若她与徐家公子当真有缘,王兄可要帮她一把。”
赵德芳微微抬手扳正柴熙云的身子,起身思量了片刻,回应道“此事,本王不拦她,也不会帮她,姻缘与否,全看她自己的造化。”
“王兄~芙平毕竟是你的亲妹妹,为她计上几分婚姻大事,有何不可。”
“亲妹妹。”赵德芳冷笑一声,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嘲讽“圣人落难之时,先太子惨死之时,本王这些亲姐妹,个个只图自保,哪有人顾念骨肉情深啊!”
柴熙云对于他这番话倒并不是十分惊讶,腾出手垫了壶茶,淡淡地应道“宫廷政变,伏尸流血,不惧者少啊!”
“妹妹为何不惧?”赵德芳回身反问道。
“我有王兄护着。”柴熙云抬眸,将一盏新茶推至赵德芳面前,赵德芳垂下眼睑,正对上柴熙云一双清澈如洗的灵眸,通透中又带着几分机敏,赵德芳不禁想起那个夜晚。
洁清自矢的太子殿下倒在缀着龙纹的抱柱前,周遭血泊殷红。高位上,那个着黄色龙袍的男子飞奔下殿,抱着尚在弥留之际的赵德昭泪流满面。殿角,素袍裹身的皇后娘娘泣涕横流,谩骂责怨充斥耳畔…至亲骨肉,为一身黄袍,有了尊卑,有了争斗,自然也就有了死亡。
赵德芳回忆着以往幕幕,眸中不觉涌上了泪意,柴熙云心细如发,一下子就觉出他的异常,急忙打岔道“王兄再瞧,茶水都凉了。”
赵德芳回过神,抽了目光,俯身坐下去,柴熙云又道“王兄乃是极懂隐忍之人,又素有贤王之名,过去的事儿,连我都看得开,王兄又何须计较。”
赵德芳轻叹一声,带着几分无奈的说道“我已无力计较,拿一支金锏,当一个贤王,闲散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