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死路一条。自己吩咐牛二做的事,原本并不大,可一旦被田惟忠禀报给当今陛下……
可惜纪严不知道牛二这蠢货是如何“恐吓”颜子卿的,颜子卿又受到了怎样的“刺激”。
想到结果,纪严脑门上的汗刹那间就冒了出来。“都督,下属只是奉命行事!叶阁老的人说了,恐吓之后,他们会派人前来‘帮’那颜侯出狱,他们师门间的恩怨,下官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都督请看在叶阁老情面上,放下官一马!”纪严别无他法,只能把叶阁老抬出来顶缸。不管自己夹没夹杂私心,这个时候也只有叶阁老的面子能叫田惟忠有顾忌。
果不其然,田惟忠听到叶文忠的名号顿时陷入沉思。
如今清流党明显势大,维新派最近两年被压的喘不过气来。而叶文忠绝不是一个心胸开阔、仁慈大度的人,将来若是清流党得势,……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纪严见有戏,赶紧趁热打铁:“只不过吓吓那颜侯爷,一根毛发都不动他的!下官马上去把他放出来,都督放心,保准他什么都不敢说,绝不会给你增加麻烦!”
纪严对自己很有信心。一个侯爷而已,他觉得不管发生了什么,他有十足把握能让颜子卿闭嘴。
提起颜子卿,田惟忠猛然醒悟过来。想起自己封存在秘库里的绝密档案,再看看纪严。
田惟忠摇摇头:自己差点鬼迷心窍了。
田惟忠敢肯定纪严没看过那份档案,否则他绝不会这么敢。田惟忠也敢断定,那叶文忠恐怕对颜子卿的底细知道得也不透彻,否则也绝不可能这么干。
自己听了纪严两句话就犹豫。犹豫个屁——田惟忠对自己自嘲一笑。这样的事,是不可能、也不敢向皇上隐瞒的,别说是叶次辅,就算他是叶首辅又如何?
田惟忠的一笑,落到纪严眼中却是另一番意思。“多谢都督,下官也带叶阁老多谢都督!”纪严抹了抹脑门的汗,舒了口气。撅起屁股,就打算爬起来。
“都督!都督——不好了!”纪严刚起身,一名血衣卫百户就“砰!”一声冲进田惟忠的书房。连禀报都没一个,无礼到极点。
还没等纪严发作手下,来者已经急速禀告起来:“诏狱那边有人犯越狱,已经杀出诏狱,被包围在前广场。越狱者极端凶残,兄弟们死伤无数,都督速去。”
“越狱——”这个名词,无论纪严还是田惟忠,年过半百了都没听说过。不管平日里嘴上喊着“防止越狱”、“严格看押”之内,但诏狱传承至今近两百年,“越狱”这个词,从来和诏狱不沾边。
“越狱!”田惟忠很懵。还杀出诏狱、死伤无数?“逃犯一共多少人!怎么逃出来的?”田惟忠捡起身旁的绣春刀就朝外跑,纪严和百户紧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