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而起,飘飘乎不知其所在,逊雪只得跟着那个人往前,她不停地问那个女子是谁,回答她的只是叹息,云雾渺渺,忽一回首只见到一片紫蓝色的花海,渺无边界,她放下担忧继续和那个人一同往前走,花儿开的正艳,她采了几朵夹在耳边。
问前面那人:“这是什么花?”
“马兰。”
平地宽阔,逊雪到处奔跑手舞足蹈,她从没见过铺天盖地的花海,蹲下身子想看看那些花的花瓣,逊雪惊呼,这些花竟然都是无根之花,徒有藤叶。
“花儿无根怎么能活?”她说。
那人回过头说:“富贵牡丹,尤有可观之功,清白荷莲,尚被骚客吟诵,夭夭枝桃,也可宜其室家,唯此无根之花,沉沦此地不得解脱。”
逊雪大喊一声醒来,那人居然和她长了一样的脸。
丫头听到她的呼叫顿时一窝蜂围过来瞧她,“逊雪小姐,做了甚什噩梦?”
擦汗的擦汗,安慰的安慰。
她心中说不出的恐惧,天色向晚,这座宅院寂静阴暗,一阵阴风吹来,她更觉得心烦意乱。逊雪站起来,“我躺的太久,出去站站。”
丫头们把披风给她披上,几个丫头领着她出去:“逊雪小姐可不要跑远,公子吩咐我们照看好您。”
逊雪想起今天一天都没有见到他,问起:“他去了何处?”
小丫头犹豫片刻还是告诉她:“尤阳小姐闹脾气,公子去看看她。”
逊雪说:“兴许是会不开心,同一天成礼,延平公主为正妃,她只是侧妃,同样嫁给一个男人,还没过门她就已经失了地位。”
逊雪悲哀起来,女子的命途坎坷,同侍一夫,丈夫的心要握紧否则就失了宠爱,公婆的心要拢住否则就失了靠山,谁不愉悦女子都得陪着开解,谁不快活女子都得试着慰藉。
悲从中来,她头晕目眩,“你们不要跟着我,我想一个人走走。”
“小姐,这可不行。”
她们一口一个小姐,叫的逊雪都迷糊了身份,她像是本来就生长在这个府中,又像是本来就有着崇高的地位。
她坚持不要任何人陪她,越在这府中待着她越不愉快,这里像是一个不见天日的牢笼,天空俯视她,也像是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这里,快要让她窒息。
她模模糊糊向前走,不知走到了哪个走廊的尽头,风一吹她的魂仿若也散了半截。
模糊之中,她又来到那个荒废的院子,这里满院子的花过了时节正在慢慢枯萎,命运推她走进这个庭院,前路难测,她逃脱不了原本的她。
刚到拐角处,一个老人,着旧衣站在花团锦簇之间,院子中别的花已经凋谢的凄惨,只有那一团还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