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照国都清晨下了场大雨,小翁主带着几个侍女采牡丹花露,温姬最近每晚咳嗽不止,小翁主珏珏听到母亲夜间一声声咳嗽,颇为忧心。
母亲只有见父王的时候眼睛里才满是笑意,他不在椒房殿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发呆,珏珏过去牵她的手她才能反应过来孩子在呼唤她。
珏珏还很小,五六岁的孩子不能明白母亲一日日静坐,她手上总是拿着一张画像,上面的女孩正在扑蝶,珏珏以为母亲喜欢蝴蝶,每一日都出去找蝴蝶,可是她从不多看一眼,珏珏知道了,她不是在看蝴蝶,只是在看画像上那个扑蝶的女孩,她发现那个女孩和母亲长得很像,问母亲她是谁母亲从不回答她。
珏珏回了母亲那里,浑身湿透,温姬生气地问那几个陪伴翁主的侍女为什么不好好照顾她,侍女们吓得求饶。
珏珏说:“今天伯虑的使节要回去,我在宫宴上遇见一个伯虑的女孩,然后就和她说了会儿话。”
她没有把采花露的事情告诉母亲,母亲知道又要说她胡闹。
乳母上前要帮小翁主脱掉外衣和里面的小衣,温姬挥挥手让他们都下去,她低声训斥珏珏:“雨水多凉啊,下次不许淋雨了。”
猝不及防,那个孩子的样子闯进脑海,她意气风发拿着短剑过来和她邀功:“母后,景瑜教我一套剑法,我刚学会,你看看耍得好不好?”
她夺下剑,心疼得看着那孩子磨出茧子的手掌:“景瑜就是个野孩子,你不要和她学!”说着吹吹她的手。
“父王说让我和她学武功。”
“我回头一定好好说说他,小姑娘家家学这些做什么。”
“母亲,是我自己要学,我喜欢这些刀剑。”
……
湿衣服还在手上哒哒滴水,珏珏知道母亲又在想那个画像上的女孩。
温姬把干净的衣服拿过来,细心地帮女儿穿上,湿衣服里面却有一张湿透了的纸条。
珏珏扒着母亲的手问:“这是什么?”
温姬展开纸条,脸色忽然一白,她的唇也失去了颜色,冷汗直冒,她连忙把纸条攥紧。
珏珏问:“母亲?”
她把纸条烧掉:“没什么,没什么,珏珏去找乳母喝点姜汤,去吧!”
那张纸条被火焰吞噬,黑色的字随着灰烬消失。
可每一个字都印在了她脑子里,“吾若归来,必屠诸等。”
她的女儿要回来了,这对她来说却并不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好事。
上官复坐在轿子中把玩扇子,琢磨半天也不得法门,她只好把扇子递给闻迁:“还有什么形态可以变?”
闻迁闭目养神,没有回答她也没有去接扇子。
他心里还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