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走街串巷的朋友早不知所踪,也没几个值得看望的,唯有阎维文,虽然来往次数不多,倒觉得其品行端正,为人洒脱亲近,他恨当年只和些狐朋狗友混了那些年,真正的朋友却一个也没有。
“真该去看看他了,不知这几年他怎样了。”他自言自语,“还有洛儿,不知当年让他给维文的信,他送到没有,他又怎样了呢?”
想着,他越激动、紧张,他很喜欢这种牵挂的感觉,于是更迫不及待要去瞧瞧。庄云铖见小蝶在家无聊,常常只是静坐着,就把她也叫上,她总是会为这种小事高兴。
当即就叫玉窗儿到右安门叫两俩洋车,临走前,吩咐他和玳安好好看着大门,别乱跑着玩,如果有人就回说自己有事出门了,他们诺诺地答应,等庄云铖和小蝶坐着车走了,就坐在门槛边玩。
“哥哥,去哪里?”小蝶问。
“见一个人,你不认识。”庄云铖说,“这些天忙着也很少出门,好久没见这北平城了。”
洋车在并不平坦的路上穿行,穿街过巷,庄云铖见这城中还是繁荣,向北走了两里,又向东走两里半,转过一条街,庄蝶忽说道:“我好像认得这里!”
庄云铖笑道:“你记得?”
“记得不清了,可我觉得眼熟,为什么呢?”她蹙着眉想。
“这里是以前的家呀。”庄云铖看着这府前立着两坐大石狮子,狮身比以往倒白些,那堑金大门上悬挂一匾额,上写:“肖府。”
“家?不是的。”庄蝶说。
“当然不是了,现在是肖金宇的府院。”庄云铖喃喃自语,“不知他又怎么样。”
不知不觉洋车拉着他们走了许久,在崇文门前的一条大街的最左边的一座府前停了。
“就是这里了。”庄云铖下了车,牵小蝶走下来,付了钱,就往府院前走。
这府院没有匾额,门紧闭着,大门前两个人倚在柱上闲聊,街道旁有贩卖奇巧玩意儿的小贩,庄云铖问这小贩:“请问小哥,这府里主人姓阎吗?”
“早不是了,阎家三年前就搬走了。”
“现在是谁?”
“姓张,干嘛的也说不上来,他们也不出大门,平时都从角门进出。”
“哦,”庄云铖又问,“你知道阎家搬哪里去了吗?”
“这咱们哪里知道?”
庄云铖也不问了,见小蝶翻弄这摊子上玩意儿,有泥塑彩绘的泥人,木制刷漆的小风车,还有一种小巧的跷跷板……
“买两个放在允芸屋里。”
“我要这个。”
“你还玩这东西?”庄云铖说,“那好吧。”
就这三个东西一样买了一个,小蝶将跷跷板的三角底座托在手心,那一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