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说楚凌然与穆若颖双双坠崖,再是听到穆若颖只是伤了脚,照常的参加典礼。穆惊菲与穆鉴染跪在何熙尤的床前,望着自己的母亲瘫倒在床榻上,曾经的傲气与风貌全然无存,留下的只是以为妇人对于人生的倒数。
“母亲,您要振作起来啊,您要救救惊菲啊。”
“母亲,您去求父亲,或是祖父,皇上看在何府三代老臣的份上,不会卖穆若颖这个面子的。染儿的仕途不能就此断送在穆若颖这个贱人的手里了啊。”
“蠢货,你们可知为何那个自小乖顺的和绵羊一样的穆府二小姐,明明容貌绝世,才华无双,计谋狠绝,却一直叫着自己的杀母仇人一声母亲?她自小活得如此苦,才能如此聪颖,决胜千里,而你们呢?自以为高门府第,不学无术,如今穆若颖要的不只是我的命,他哪怕是要你们的命,皇帝也会卖他这个面子。皇帝不卖我何府的面子,最多伤了几个老臣的心,可他若不卖穆若颖的面子,他断送的是一个何氏王朝的经济脉络,孰轻孰重?你父亲?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他能救得了我,救得了你们吗?”
何熙尤虚无的躺在床榻上,望着房梁想起自己初嫁入穆府时的模样,清澈的少女期盼着她的丈夫,她本想着她的丈夫一定会护好她一辈子,可是穆惊鸿在与她新婚的第二天,就宠幸了她带来的贴身婢女,那是她自小便伺候在侧的贴心人,她恨穆惊鸿,也恨那个婢女,更恨的是她自己相信了一个男人的爱。她开始变得心狠,开始变成一个嗜血的恶魔,她这数十年手里沾染了鲜血,她不愿回忆起从前的自己,如今,倒是全然想起了当初自己年少的美好模样。她,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扶我起床。”
何熙尤被穆惊菲和穆鉴染搀扶着下了床榻,她穿上了穆惊鸿被封为右相时,自己也被新皇恩泽册封为何国夫人时的朝服,她要去见自己的父亲和丈夫最后一眼,她要去保全她那双儿女的性命。她最后要见的,是穆若颖……
何家的老爷,何昶嵘被穆府的管事叫到穆府,老爷子已七十有余,身子骨还算硬朗,就如他的脾气一般,正直倔强。何熙尤坐在正堂的主位上,穿着代表自己象征的朝衣,面色苍白,何昶嵘看到自己的女儿如此阵仗,有些惊了,一时语塞,不知究竟前来所谓何事。
“何昶嵘。”
何熙尤没有感情的叫出自己父亲的名字,这是大忌,礼仪祖制犯了规条者都要被逐出族谱,何熙尤此举就是要自己的行为,何府不连带着受累,她明白穆若颖要的不只是自己的命,也是她那双儿女,整个何府的命。
“大胆,谁允许你如此称呼你的父亲。”
老爷子有些蒙了,一向乖顺的女儿,今日是如何犯晕了,才能称自己的父亲全名?除了生气,更多的应是不敢相信与呆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