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亭一乡,都是约数。一些小的亭便只有三四个里,例如这个枣阳亭。这个里,不是距离,而是相当于一个自然村。
隔着大老远就能看到在亭舍大门前有一根丈余长的柱子高高耸起,柱子的上端还立着一块牌子,右上角小字写着“匡城乡”,中间大字写着的还是“枣阳亭”。说明这枣阳亭也是隶属于匡城乡的。
此时到得近前,看得更加清楚,只见亭舍院落占地颇广,地基高过地面三四尺高,有石板阶梯与官道相连。想来也是,因为亭不但是治安单位,并且有接待过往官吏、给远行百姓提供住宿的责任,所以亭舍颇大。酸枣不算是大县,枣阳亭也是县中的小亭,但亭舍的门面还算气派。
姜泫没再多想,将白马系在柱子上,走进了亭舍。
亭舍门边的塾中坐了一个老卒,见他上来,从屋中走出,略微打量了一下姜泫,和善地问道:“投宿?还是寻人?”
姜泫是士人,这个老卒最多也就是个亭长,姜泫本不必客气,但还是微微弯腰,做了个揖,道:“敢问,此处离县城还有多远?”
老卒见姜泫虽然年轻,但也是士人打扮,再者对自己客气,便不敢怠慢了,答道:“县城距此往西还有百二十里,时候也不早了,天黑前是赶不到了。贵人若不嫌弃,且先住下吧?”
姜泫又拱了拱手,道:“正有此意,如此多谢了。”一个人出门在外,礼多人不怪。
姜泫将白马牵进了亭舍,又向老者问道:“老人家如何称呼?”
老卒在前边引路,将姜泫引到后院居住的地方,老卒年纪大了,脚步和反应都有些迟缓了,略微顿了顿,这才回答道:“小老儿姓荆,是这里的亭卒。贵人怎么称呼啊?”
“哦,在下姜泫,表字伯霈。请问荆老,亭中的亭长在何处?某既然在此投宿,当先行拜访此间亭长。”
“唉……”荆老叹了口气,姜泫听他叹气,再结合方才看到的田间农人稀少的情况,似乎有了些预感,果然就听荆老缓缓说道:“亭长,死了。”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姜泫往后院走去。
即使跟在荆老的后面,姜泫还是能感觉出这里另有缘由,便问道:“那亭中的亭父、求盗在何处?”
“唉……”荆老又叹了口气,道:“也死了。”
果然事有蹊跷,姜泫还想再问,但想到既然荆老不肯主动明说,自己一个生人,就怕现在问了也是白问,不如等熟稔之后再问,会容易很多。
这时候,姜泫也跟着荆老到了后院,后院有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男的应该有二十岁了,正在举着石锁打熬气力,他光着膀子,一身横肉,因为年纪还小,络腮胡子也稀稀落落,咪咪着眼睛,一张大圆脸,红黑红黑的。的那女的大概十五六岁,正在洒扫,发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