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牛车,然后乘车前往童府。
童贯的府邸在紧挨着内城的大梁河边小御街上,规模比不远处的蔡相国府要小一半,不过门头的牌匾如今换成了广阳郡王府五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至少在制式上倒是压过了已经致仕的蔡京一头。
李岘到了童府门前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他对王府门外看门的值院说道:“殿前侍卫亲军副指挥使李岘奉召来见童王爷,还请通报一声。
那值院见李岘如此年轻,稍微楞了一下,还是立刻从门房里出来,连忙说道:“李相公是吧,王爷曾交待过的,官人还先请到里面用茶,王爷刚从宫里回来,我先通报一声。”
李岘跟在值院的身后进了王府,正要进到偏房稍后,却见童翔已经接到通报从正堂侧门走了出来:“李兄留步,请先到家父的书房里来吧。”
两人从前堂的侧门到了二进了院子,不多时,来到后堂的书房前,童翔站在门外低声禀报:“父亲,李将军来了!”
“进来吧!”从室内传出童贯略显尖细的声音,听声音倒是很平静。
李岘走进前书房,由于是黄昏时分,从西窗照进来的光线有些发黄,让整个房间都处于氤氲的当中,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童贯正负手站在窗前,仰着脸看着漫天的晚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末将李岘拜见郡王爷,恭贺王爷心想事成!”
“也没什么值得贺喜的,有些东西没得到的时候拼命想得到,但当真得了之后,发现也不过如此。”童贯苦笑一声,回过头来,“安国是什么时候到的?”
“下午刚到,还没倒吏部述职,就先到您这来了。”李岘回答。
这让童贯感到很满意,至少现在看来,李岘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至少不会因为成了一军主帅,就得意忘形。
“天家有意重新把蔡相召回来?”童贯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王爷与王相意见一致,天家觉得有些不自在,这是自然。”李岘淡淡地说道。
“天家有意起用朱勔,重开花石纲,但那玩意为祸甚重,某家作为老臣,不得不劝勉几句。”童贯皱眉说道。
“天家想做的事,谁也拦不住。”李岘说道,“听说蔡相生有眼疾,几乎目不能视物,天家把他召回来,无非是当个摆设罢了。”
童贯笑了笑,然后摇头说道:“现在北地不宁,天家又开始想着怎么修他的园子……现在老夫坐在这个位置,如坐火炉啊。”
“怎么,王爷在朝中有什么麻烦么?”李岘问道。
“也不算什么,金国不肯归还从占有辽地的云、朔等州,有些人以此为借口,在朝堂上攻击本王。另外就是河北、山东两地民乱频出,那些文人们把这些民变归罪到了西军军纪败坏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