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食盒回来,打开来,只见里面热气腾腾,摆了不少的菜,锄药忙带人接了,一样样摆放桌上。然后请宝玉上坐。
宝玉笑笑,对焦大道,“你老只管坐了,我随意坐了便好。”说话指了上位,又对茗烟道,“你们也坐了吧,自家的合欢宴吃不上,就我这里将就一回。”
茗烟忙道,“二爷可不敢如此说,就这个席面,咱们能吃一口,都是多大的脸面?这也就跟着二爷,旁个,倒也不用想了。”茗烟话落,十个人一起奉承起来,就连焦大都凑趣儿点点头。
宝玉道,“好了,也不消说了,再要说,我都觉得肉麻了。赶紧坐了才是,等下老太太要是回了,我自是还要跟着的。”
茗烟道,“二爷自是要送老太太回去的。既是这样,咱们还是快着些个的好。”说着话,茗烟也上来让焦大。
焦大道,“小子,你可不要害我,这里上有祖宗,二爷也站了跟前儿,哪有我坐了这里的?只是有座,便是脸面了,你的话说,还这个席面呢!”
宝玉笑道,“你老倒是论起规矩来了,当日可不是这个架势的,好了,只管坐了,里面多少暖和些。再说,我坐了这里倒也方便,等下必是要过去换香的,今儿既是我在这里,难道还分派别人过去不成?”
“宝二爷再不敢说这话了,愧死个人了。”焦大说着话,又觉宝玉的话是个道理,可还是没坐正位,拉了下椅子,侧了些个坐了。宝玉见了,挥手让茗烟十个都坐。茗烟知宝玉,便率先坐了,那九个见茗烟坐了,便也坐了。茗烟忙又起身,给宝玉焦大满酒,然后又给余下九人倒了些个。这才坐了下来。
宝玉端杯在手,道,“今儿什么日子也不用说了,旁的什么的也不说了。咱们心里都有数,只管喝了这杯便是了。”
焦大听了宝玉的话,也端起杯子,不过却对宝玉使个眼色,然后看着正殿。宝玉会意,笑道,“你老只管吃了便是,那边什么没有?怎么到了这个岁数,还多心了?难不成,非等挂了起来,才明白?”
焦大听了一怔,接着一笑道,“宝二爷真真没得说。如此我便愧受了!”说着喝了酒,看看正堂,这才坐了。
宝玉陪了一杯,才道,“你老若是说愧受,怕是我都要坐不住了。我又做了什么呢?哪里当得起这样?说起来,倒是该谢谢你老这般的,那一辈人才是。”
“宝二爷可不敢这样说,还不都是应该的!”焦大说着话,颤颤巍巍给宝玉满酒。
“应该的?呵呵……说笑了,这世上应该的事情可多了,却不见得哪一个都按照应该的来。”说着宝玉摇头,“算了,说了这些个做什么?今儿这日子,托里面祖宗的福,咱们还是该乐呵些个才是。”
焦大点头,却也不语,不过自己又喝了一杯。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