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洛城,大量的人冲了出来。
“明夕堂何处?”公羊客急问。
“他能去哪,定是钻进了首饰店!”荆简道,“木先生、公羊先生,你二人去追马队,十里后清平驿站有白马斋的人,到时与店家说‘青牛’二字,自会给你们最好的马!”
“此地你如何应付?”木龙士忙问。
“这事情简单得很!”却见荆简摘掉了头盔,露出左耳白纱,再把白纱拿掉,露出秃耳的疤痕!
“这么多年,我之魔,乃此盔吧!”说话之间,头盔抛飞,大刀一转,回身驰杀!这位老牌杀手焕然而变,身姿陡然利落了太多,透着赫然的豪迈!不知那头盔是何等的沉重。
“这天下真的变了,什么时候,杀手可以这样光天化日大肆杀伐了?呵呵呵!”公羊客幽幽而笑。
黄昏了,落雪了。
泥孩扭头看着古扬,脸上泥垢已落,露出颇为俊朗的面貌,“在这马背上,与在利刃下,有何分别?”
“马背让你活下去。”
“像棋子一样?”
“有这马背,才有机会执子。”
前方是一条河,名曰绯河,越过绯河便已出碧洛城三百一十里,距西煞宫已近半程。
绯河共十六座浮桥,浮桥乃是由平底船铺就的桥面,最多只可容三马并行。
“古主司,此时节水面冰虚,惟有浮桥可行。”
但说话之间,东方溪又皱起眉头,如此马队,人人单骑方有过这浮桥的希望。
身后蹄声轰动。
古扬连割两道绳子,马嘶阵阵,随即马鞍突然翘了起来,一把把弩机猛地亮了出来。虽无准度,但胜在密集,一团黑云般簌落而去!
浮桥狭窄,轻雪成黑泥,头马立生怯意。
驾!!
扬鞭凝远,猛然抽缰,头马瞬时一声剧烈嘶响,旋即前蹄扬起、直立而起!它的后蹄如同两个风驰的旋涡,带动着整个马身疯狂转动起来,烈性骤起!
但见古扬一手拽住马鬃,一手绕动缰绳,竟是把缰绳在马脖子上绕了三周!
奋力一勒,双膝如铁,终于——
马踏浮桥!
东方溪在一旁诧然万端,如果不是有精炼的马背生涯,怎么能在电石火花之间,重新掌御一匹惊马?
三马一排,悉数踏桥,就在走到中断之时,浮桥突然崩暴开来!
“换马!”古扬大喝一声,三人踏走马背,换骑最后马匹,纸刀一扫,斩断所有彩绳。瞬时间,浓密氤氲浸满了绯河东西。
“让马踩住河底!”
“什么?”
“往下拽马鬃!快!”
东方溪懵懵怔怔,依言而